陈三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许天赐垂下了眼,懊恼的说道,‘我如今知道了,所以来向你赔不是,你要杀我泄恨,也由你动手。
陈三郎皱了一下眉毛,倒是那只黄狗,看了看他,又看陈三郎,好像在犹豫到底该奔哪一边去似得。
许天赐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是我怕死不肯早来。
我回去之後就一连昏睡了三日,刚才才醒来,若不是我小舅舅说起,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陈三郎的脸色,心里便有些打鼓,却还是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教你解气,可如今错也错了,你看著办罢!
陈三郎看著他,下巴绷得很紧,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那目光看得他实在腿软。
那只粉蝶翩翩飞来,落在他鼻尖,悄声说道,‘你别怕!
其实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人心底倒是不错,你在这里多求他两句,他见你可怜,或许就心肠一软,不再计较了。
等他松了口,这桩事就了解了!
许天赐突然著了恼,抬起爪子去拍那只蝶,心里十分恼恨的想道,我才不要他可怜!
陈三郎直愣愣的看著他伸爪去扑蝴蝶的滑稽举动,好像忍不住要笑,又好像要发怒,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了半天,突然猛地转过了身,回去了屋里,还重重的摔了一下门。
许天赐呆在了那里,心里没了主意,不知这人到底是怎麽个意思。
那只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也有些生气,继续教训他道,‘你真是不知好歹,难道真要还他一命才甘心!
许天赐也来气了,把脖子一梗,说,‘还了他又怎样?放心,等见了娘亲的面,我是不会说你半句坏话的!
这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那只蝶当即就飞走了,不过片刻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许天赐在那院子里趴了半天,只想等陈三郎一个明白的意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头,他许天赐平日里虽然没些正经,但好歹也是知道敢做敢当这个词的。
他委委屈屈的等了半天,不见陈三郎出来见他,肚子里却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一连睡了三日,一想到这里,他才觉得饿得不行。
睡著的时候,大约是有小舅舅在照看他,倒也没饿得如何。
可如今等了许久,也不见陈三郎出来,到底是死是活,也没句话说。
他虽然饿的厉害,可眼下毕竟不同往日,还是正事要紧。
只是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又羞又恼,想起之前因为贪吃误事,就慌忙的捂住脑袋,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说什麽都要忍住。
许天赐正在那里用尾巴遮住眼睛喃喃的念经,免得自己又被谗虫勾去了魂魄,却被人从身後抓住尾巴,许天赐觉得头重脚轻,整个身子突然一转,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被整个吊在了半空中,当时就吓得僵住了。
狐狸的本性如此,被抓著尾巴离了地,便十分的害怕,许天赐被那人使劲儿的摇晃了半天,心都被紧紧的捏成了一团,不敢乱动,任由那人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