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直济目在他的脸上,见状也呈出口气,拍拍他的手背慢慢道:“你自己能想开了就最好待陆家仁至义尽也就够了,却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还这般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
燕承锦只觉得太后这番话有点似曾想识,略一回想,帮后最初暗示他改弦易张之时,可不就是说的这话。
眼看现在太后似乎又要旧事重提,燕承锦暗暗心惊,他虽然赌气地想过索性要另寻个更好的人,要把今后的日子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却还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就去面对这些,便不由得苦恼地盘算起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先应付过去。
然而他到底是白担心了一场,太后却不急,转了个话题道:“在陆家住得不自在,你就进宫来陪哀家,好好将养几日,看你这小模样,陆家把你给养得瘦成什么样子了。
你从小到大的那些朋友,现在再往来也不方便,此外又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同伴。
过几日哀家请几位尚书待郎家的哥儿游园,正好陪你解解闷。
你也可以交几个密友有个说话的地方。”
燕承锦难得笑了笑:“这个时节请人家游园还早了点,花不开树不绿的,有什么风景可看。
请人家来吹冷风挨冻?”
“西苑里梅花开得正盛,怎么就没有风景可看了。”
太后斜睇了他一眼:“就算无景可赏,让他们来陪哀家说说话难道也不可以?你皇兄忙起来连个人影也寻不着,你又不是日日想见就能见得着的,哀家一个人很是寂莫……”
皇上在一旁就插话打趣道:“太后这可冤枉朕了,朕有那一天没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
让娘连影子也见不着的却是某人,您偏惯着他舍不得骂。
这是拿朕背黑锅呢。”
太后笑着嗔他一眼:“……和你弟弟说正事呢,少来打岔。
知道你事多,自去忙你的,用不着这个时候来表功。”
几句话将皇上打发了,遂又转向燕承锦絮絮道:“娘知道你心有不甘,可至至于此,人哪能倔得过命去。
你这脾气也太过固执强硬,能再圆融一些无疑更好,让你寻几个哥儿说说话,交几个同辈好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明晨堂弟也会过来,你小时侯曾见过他一面的,可还记得?比你还小着一岁,可如今人家都已经是二个孩子的爹了……”
燕承锦便知道这才是太后的真正用意,从前逢年过节时,请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入宫同乐的事不是没有,请哥儿游园却还是首次。
太后实在可谓用心良苦。
燕承锦也知道自己也别个哥儿相差太多,那些大臣家里的哥儿只怕难得有谈得来的,对这所谓的寻人解闷并不热衷,可看太后这般热心,也不好违了他的意。
太后见他同意,显得很是高兴,她兴致颇高,提到宫里刚进贡了些春衣的布料,正好今日燕承锦来得巧,便叫了尚衣局的人来量了一番,张罗着要给燕承锦做些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