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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船舷边看了会风景吹了会儿江风,天麻将一间客舱洒扫收拾了出来,一眼看见他站在风口那儿,江风吹得他衣袂飘飘,立即大惊小怪地过来让他到舱里去坐。
燕承锦好不容易能出来透口气,本来嫌船舱里闷得慌,可架不住在麻哭霄着小脸大有劝不动燕承锦他就要掉眼泪的架势,燕承锦只好让步了,顺从地跟着天麻回了船舱,
眼看着天麻还要让他加衣服,燕承锦不大愿意:“这江风正凉快,你不必忙了,我不穿。”
天麻转过头来,红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燕承锦只得道:“好吧,你找出来,我披上就是。”
心里却觉得天麻此举有些多余了。
天麻这才作罢,去箱子里翻找了一件带毛领了披风出来,一边给燕承锦披上一边忍不住小声埋怨:“皇上就不该让你出来,你现在的身子本应该细致小心地养着,出来这么奔波劳顿餐风露宿的,那里受得了这个罪。
别的有了身子的人家,谁不是十二分的金贵着,就只有你不拿自个身子当回事……”
燕承锦耐着性子听了半天,见他絮絮地还要念叨,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行了行了,别拿我跟那些弱不禁风的妇人哥儿并论,你家主子从前骑马射箭样样能来,比他们皮糙肉厚得多,再说此去水路一直平衡,来回最多也就一个月工夫,你只当是我出来游山玩水又能怎么的。”
天麻急眼道:“这怎么能和游山玩水一个样,从前是从前,你现在身上可不一样……”
“现在咱们都出来了,你和我说这些不也一样没用么?”
燕承锦瞪他一眼,此时船上虽不比宫里人多眼杂,可有大半人都是皇兄的耳目眼线,不能让天麻漏了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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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跺脚,也当真是无可奈何,愁眉苦脸地拽着燕承锦袖子作抹泪状,道:“王爷,要不咱们就把实情禀明了皇上,你这身子不成,崇岭咱们不去了,咱们回去吧……”
燕承锦自然万万不会答应他。
天麻也没办法,能做的啥时咬定了早晨天凉,态度强横地不许燕承锦出去吹风,又丰燕承锦让他上床憩息养神。
这大清早的才起来没一会,燕承锦那里能睡得着,拗不过天麻这才上床躺了,翻来覆去的也只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朦胧中隐约听得某个熟悉的呼喊声远远传来。
燕承锦翻个身,扯了被子蒙住头,那声音先是听不见了,接着却又一点点大起来,越来越近。
燕承锦愣了愣,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等他出了舱门,只见天麻正站在舱门处,呆呆地看着一叶轻舟顺风顺水,已经从后面追到近前,满眼波光中船头端端正正站着的那人不正是林景生还能有谁。
燕承锦也如天麻一般,一时愣住了。
还是卫彻叫船家放下了搭板,让那只小船靠过来。
燕承锦出乎意料之余,又有些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一本正经道:“林先生这是要去哪里,这般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