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栈并不是小镇上最好的,客房布置的也很简陋,简直可媲美上善观的“宿舍”
。
对此叶阳驰已经能够淡定对待,安顿好邑修澜后,就揣着药方急匆匆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对方一句好生休息。
对于他过分殷勤的表现,邑修澜实在是有些适应不良,是以任由对方自由发挥,径自木着一张脸应对。
等到对方完全离开后,他才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处,终于忍不住皱起眉解开了裤带。
检查的结果还算能接受,至少除了轻微的淤青外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邑修澜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淡定的系上裤带——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收拾完这些,他才再度拿出先前那个老大夫递给他的第二张药方。
这张药方所用的纸与寻常所见相仿,但是上面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药香味,想必刚才叶阳御风所说的“药味儿”
多半便源于此了。
他凝神望了片刻上面的内容,而后皱起眉:
跟那个男人有关么?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居然会有意外收获。
邑修澜又看了两遍,将药方上面的内容仔细记下,而后慢慢下地,拎起桌面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待茶水半满后,他将药方团成团放入其中,用手指搅了片刻,才将碎成糊状被墨水染色的纸糊连着茶水一起倒在了窗外。
他做这一切时有些心不在焉,泼水的时候也只是开了道窗户缝儿随手一泼——窗外是个小胡同,平时来往的行人不多,但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泼出那杯茶的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哎呀!”
继而熟悉的嗓音跟着响起:
“我靠!
谁这么没公德心!”
那声音不大,却听得邑修澜微微一僵,见了鬼一般瞪着窗户,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将茶杯扣在桌面上转身走回床边,重新靠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只是微微抽动的嘴角多少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那个人……回来的倒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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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驰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与之前并无区别的景象。
听到开门声,邑修澜也只是抬眼瞥了瞥他,叶阳驰此时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头发被水打湿,还沾了不少可疑的东西;肩膀上的衣物布料也脏了不少,他抬头时正对上邑修澜的目光,急忙咧嘴露出个笑来:
“嗨!
我回来了!
嘿,好像有点狼狈。”
“嗯。”
邑修澜应了一声,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道:“你——还好?”
叶阳驰完全没听出那句话中隐含的些许心虚,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没事儿!
就是有点倒霉,走到楼下被人泼了一身水,还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货干的!”
邑修澜:“……”
叶阳驰也没在意对方的沉默,径自从怀中掏出药包来:“幸亏走得急,这东西没湿,不然就得再去抓一份了!
唉,我不过是着急了点,才特地抄了小路。
谁知道走到外面那个胡同的时候会忽然被泼了一身不知道含着什么的脏水?那片胡同里开着的、半开着的窗户有好几个,一楼二楼三楼都有,根本没办法确定罪魁祸首,可真够倒霉的!”
说着还抬起衣袖闻了闻,皱眉道,“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那水里有渣子,黑乎乎的——嗯,这味儿闻起来像药渣。”
他说着又弹掉身上沾着的一点秽物,拈了一下,皱起眉,心中忽然一个激灵:“这玩意儿——该不会真是谁泼的药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