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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自己记下的关于这项委托的一切信息,向绮罗确认了一下。
「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女孩子,她衣着褴褛、黑色长发,看起来明显营养不良,并且脚上拴着断裂的锁链,疑似遭受来自父亲的包里。
现在,她应该是在母亲的身边。
是这样没错吗,中原夫人?」
绮罗点点头:「是的。
」
「信息确实是有点不太充足啊……」国木田轻声叹着气,习惯性地推了推眼睛,「不过,既然是一个虐待倾向的父亲,想必以前肯定有过犯罪记录吧。
说不定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
」
「我说啊,国木田君。
」
太宰的声音听起来懒懒散散的,原来是不经意间他已经从坐姿转换成了仰面朝上的躺姿,看起来实在是惬意的很,似乎也完全不在意还有客户在场——或者说是他心里已经不把客户绮罗当做外人了。
「我在想哦,这孩子的妈妈会不会已经去世了呢?」
「为什么给出这样的推测?」
「因为她一开始在日记本上写的是『希望爸爸不要锁着我』,但最后又说想要去到妈妈的身边。
假如妈妈还活着,并且与父亲生活在一起,那么回到妈妈的身边,不就意味着又要回到讨厌的父亲的身边了吗?」太宰治瞄了绮罗一眼,但很快就别开了目光,「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出逃、还被人追赶的可怜小孩,怎么会愿意回去呢?」
绮罗被他那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到了。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太宰的视线。
他的这番推理,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但还是存在着漏洞。
「如果那孩子的父母是分居或者是离婚了,那岂不就很难确定她会去什么地方了吗?」
说出这番疑惑的是中岛敦。
绮罗自然是没有认出这位就是上午那场龙争虎斗的主角,只觉得这少年的情绪似乎有点过于激动了,好像比她还要更着急地想要找到那个孩子。
「不要着急嘛,敦。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概率很低。
」太宰继续说着,「倘若这孩子的父母是分居了,那么孩子对妈妈的思念也是很正常的。
但考虑到这个父亲是个虐待孩子的人渣,如果母亲真的只是离开了,他一定会在孩子的面前疯狂辱骂母亲——这可不只是我的猜测,这是有事实依据支撑的。
可依照这孩子的愿望,显然对母亲的依恋很深,而且是想要『去』母亲的身边,而不是『回到』。
只有死亡才能够铸成最深刻的怀念,所以有理由推断,这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