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州白就是向自己问罪来的。
萧山渊道:“我本不是好人。”
夜州白一时无言以对。
这话倒也不错。
是他过分天真的想萧山渊又能报了他的仇,又能干净洁白的全身而退,可是在这乱世之上,谁又能做到清白如雪。
夜州白只能叹口气,放开了萧山渊的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看着你害剑城剑客。
若你非要行凶,我不会对你手软。”
萧山渊看着夜州白正气凛然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夜州白的目光沉了几分:“剑城本是避世,贺长风更是一代大侠。
而今你却带人杀向他的家中,重伤了那少年。
萧山渊,如此下去,你与东决侯也没什么分别。”
萧山渊只是一笑道:“我既与东决侯无分别,是不是说,你要留在我的身边,又或者,我能对你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萧山渊又往夜州白的眼前凑近了一些,语气低沉:“他对你做的,我也能做了。”
夜州白瞳孔微缩,心道萧山渊的心中想着的竟然是这些事情,他落在身侧的手不禁收紧成了一个拳头,“我无话可说。”
说着,夜州白便要推开萧山渊离开。
萧山渊却是用了些力气,再次将夜州白抵在了自己和院墙之间,审视着看他的眼睛,语气凌厉道:“你怪我不择手段。
难道,山北宗要攻打剑城便是光彩的事情了?这世道,不过是弱肉强食。
今夜杀进贺长风家中的可不止有我的部下,还有你的山北宗统领的南河宗。
你找上我来兴师问罪,在这之前,是不是要先找到你的夜宗主问罪啊。”
夜州白一时语塞。
南河宗?
夜州白回忆起方才在贺长风院中所见的杀戮之景,那浩荡的剑气,似乎确实是出自南河宗之手。
这……
可是,夜尽明怎么会允许南河宗做这样的事情?
这其中只怕是有误会。
但萧山渊说的也不错。
而今天下乱,群雄起,正如那日在山北宗意欲将夜尽明取而代之的五大门派一般,各人为各人之利益。
夜州白道:“其中必有误会。”
萧山渊不禁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
是,在夜州白的心里,夜尽明若是做了恶事,那便是必有误会,他若是做了什么,便是十恶不赦。
既然夜州白的心里是这样想的,那么他也没什么好解释。
萧山渊冷漠道:“好、好好。”
夜州白看着萧山渊颇有些凄凉的脸色,抿了抿唇,想说什么。
萧山渊却又道:“在你心里,夜尽明是好人,我是恶人。
那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该好好做这个恶人了。”
夜州白无奈,抓住萧山渊的手臂,“我知你复仇不易,我只是不想你走火入魔,积恨太多,终害人害己。
帝国覆灭已可见端倪,仇恨终将得报。
你别做那凶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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