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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白嘴唇一颤。
魔法师不疾不徐地开口:“自从圣战结束,我身负重伤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被污蔑泼脏水,受尽辱骂与冷眼,是你想帮扶我洗脱冤屈,将刻意散布谣言辱骂我的人杀了个干净,所以唯一知道真相的那批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与阿斯塔莱这个名字绑定在一起,不知那个糊涂的家伙猜测阿斯塔莱与你是同一人,以讹传讹,才造成如今这种情况。”
江屿白指甲掐入掌心,仍旧难以置信:“那为什么一念这个名字就会有诅咒产生?”
“所有人都觉得结束圣战的那位末代始祖名字带着诅咒,是因为他曾身居高位,拥有平定一切战争的实力,所以连称呼他的名字都成了一种冒犯,可这说不通。”
魔法师嘲讽一笑,“我记得那位爱美的公爵就时常向莉莉丝这位初代始祖祈祷祝福与力量,直呼名字也没受到诅咒,难不成是莉莉丝独独偏爱她,所以不降下诅咒?”
“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里,只有跟在我身边的瓦尔斯特能扛过诅咒?”
江屿白一直盯着他,直到此刻身形微微一晃,尽管努力维持冷静坐在原地,颤抖着的睫毛却暴露出他的不安。
他脑子里很乱,如果是以前,不论多么危险的情况他都能保持镇定寻找突破口,可这一次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记忆与对白相互配合无懈可击,魔法师的语气、神态和行为他看不出半点破绽,甚至于自己的身世——本以为是穿进一本毫无营养的小说里,结果是无意间丢失记忆进入异世界当了足足二十年的普通人。
难怪他会觉得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法很容易,几乎在阁楼和书房看两眼文字就能学会,他还以为是自己占用了始祖身体才天赋异禀,甚至能操纵古堡里的各个魔法阵……
如果他就是几百年前陷入沉睡的始祖,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如果他就是几百年前的始祖,面对面前约定契约的魔法师他又该怎么办?
魔法师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低头轻声说:“事到如今,所有你想知道的、没想起来的真相都已经展现在你面前,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我能理解你会喜欢上跟曾经的我有八分相似的维达尔,那种恰到好处出现的人比只会让你苦等的我好太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屿白缓慢眨眼,鼻尖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松开发麻的手才发现掌心已经被自己掐出血来,整整齐齐四个印子,伤痕处发紫。
“你想说什么。”
才一开口他就发觉自己嗓音干涩得要命,像含着沙子,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如果你选择维达尔,那你一定要跟我解开契约,你能重新回到世上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死亡也被迫失去生命。”
魔法师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像在自嘲,像在安慰:“好在你已经不爱我了。”
江屿白陷入沉默,他另一只手拇指用力按住伤口,任由伤口崩坏血越流越多,越疼越清醒。
他盯着流血的地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黑暗魔法的?”
魔法师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江屿白立刻否认:“不,我只是……有些意外。”
魔法师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在用黑暗元素,只有它对我有亲和力,其余所有元素都抛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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