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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脱离港口黑手党之后,织田作之助当然不会特意关注,自己昔日的“公司”
发生了怎样的内部变动;以及他可能从什么之中逃开,又因此错过了、失去了什么。
但除此之外,作为武装侦探社最强的几名战力之一,当港口黑手党在其后的四年里,发展、或者说膨胀成一个几乎可以与国家势力相比较的庞然大物时——
就算佛系如织田作之助,也对那个带领港黑走到如今高度的人、也是港黑最年轻首领的名字,相当耳熟能详。
——“太宰治”
。
织田深雪第一次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和怎样一个被黑暗包围、吞噬又反过来侵吞了一切黑暗之物的男人,有过短短几句话的缘分。
或者应该说,即使到更久以后、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之前,她都没有真正去思考过,对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那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午,自从十六岁至今,已经有四年多没能尽情自杀的太宰治,询问某家饭馆的前台:
“你们家的菜单上,有没有辣一点的饭?”
收银台后站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明显是临时帮父母看店的。
她看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摇了摇头:“没有,都不辣。”
于是太宰治思考了几秒:“你真诚实,给我一份招牌咖喱蟹。”
当时排在他后面的顾客,就是周末出来逛街的织田深雪。
那时港口黑手党还没膨胀到后来的规模,年仅二十岁的港黑首领,也还是个会偷偷背着手下溜出去造作的大男孩。
作为每天都要面对他的下属,中原中也无时无刻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显然,太宰治对这种偷溜后被发现→双方上演捉迷藏→最后自己悄悄回去→找不到人的下属几欲吐血→在打死他和维护首领的责任感之间疯狂踩线……的路子乐此不疲。
当然,蟹肉罐头也很好吃。
太宰治一直很喜欢这家的蟹肉煲,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它呛到半死。
深雪坐在他对面,默默把自己的碗拉远了两厘米,又给对方递过去三张纸。
然后他们交换了姓氏、来吃饭的原因,太宰治推荐了另一家蟹肉煲的名字,织田深雪表示感谢,并说自己觉得半年吃一次就够了。
吃多了会腻。
于是黑发青年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把碗底的汤喝完之后,拿起第三张没用到的纸,在五秒内折出一支风铃草:
“如果在四年前遇见您,我一定会向您搭讪的。”
而白发的少女看了他几秒,然后叹了口气:
“如果四年前你冲我搭讪,大概会被当成喜欢幼女的变态,揍个半身不遂吧。”
“……”
太宰治愣了几秒,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然后失笑出声,“难道我就不是个孩子了吗?”
织田深雪瞅了他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分辨不出——对方说的“我也是孩子”
,指的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但她很快就忘记了这个人,虽然他长得挺好看,但谁还没见过几个帅哥。
何况那时的太宰治表现出了十分的正常,就算织田深雪的本能发出了警告,但少女理所当然地想: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