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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秦安就更不必说,本身性子就跳脱,常把苏闻青逗得止不住笑。
“你们讲得可比陈默有趣多瞭。”
苏闻青笑。
秦安一愣:“不应该呀,老陈上课很有一套的,他的课几乎没有人睡觉。”
“真的吗?”
苏闻青皱眉,“可他在电话裡给我讲知识点,语气特别像我读大学时候的老教授。”
秦安还在低头分析原因,宋欢却暗自思索起来。
陈老师在工地一向不爱乱跑,收工最后一天让他走一个来回去拿外卖已经是极限。
那天他特地跑到村口,一来一回两公裡隻是为瞭接闻闻姐的电话。
既是走瞭路程,又故意隻说些枯燥的惹人困倦的死知识,那他到底图什麽?
“或许,可能陈老师他不太擅长电话授课,”
宋欢若有所思,“下次让他当面给你讲解效果会更好。”
宋欢没再出声,拿起手机给陈默发瞭条微信。
“陈老师,你告诉闻闻姐你是特邀专傢组瞭吗?”
十分钟后,宋欢的手机再次震动,是陈默的消息。
“还没有。”
宋欢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打字。
“好,我懂瞭(勾手)”
“…?你懂什麽瞭”
宋欢没再回複,此时苏闻青正站在铜官窑主题展陈面前,寻找著她要演绎的器物。
铜官窑瓷器题诗二十一首。
苏闻青走进透明的橱窗,找到瞭那句在网络上流传已久的诗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诗句被题在执壶的壶身,瓷器的名字很长,可苏闻青记住瞭陈默教给她的技巧:朝代、窑口、工艺纹样、器型,这四点合并组成器物的名字。
苏闻青试探著,小声的开口:“唐,铜官窑,青釉褐彩,执壶。”
话落,秦安和宋欢小声的鼓起掌来。
苏闻青不太逛博物馆,平日裡见到的瓷器也多是现代,或近代的産物。
这类瓷器工艺成熟,施釉饱满,完美的几乎找不到丝毫瑕疵。
而眼前的铜官窑瓷器则不同,在苏闻青所见过的瓷器中,它就像一个没被驯化的野禽,同种类造型大小错落不一,做工更谈不上精细和无暇,细看甚至能发现釉色不均匀。
器物表面还有一些她说不上名字的异物,有几处还能看见本体粗糙的胎骨。
可苏闻青却本能的,向后退瞭一小步。
不论是她即将演绎的《君生我未生》,还是它右侧的《春时春草生》,或是一盏碗碟,底部褐色的笔记写瞭“好酒”
两字。
苏闻青看到他们的那一刹,好像从内窥见中唐时期的百姓起居生活。
这是一种难以说明,又让她格外沉醉的美妙体验。
苏闻青轻轻走到宋欢身旁,搂住她的肩膀悄悄的说:
“有空和宋豫逛一逛博物馆吧,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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