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弄,胤禩便提点他采用过滤的方式来提取新鲜纯净的水。
周瑞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哪有什么灵巧的心思,当然是几次三番弄不好,倒是一旁机灵的隆儿弄出来了。
胤禩冷言讥讽:“原来你很会服侍人,还很会教导小子们。”
周瑞哑口无言,臊的老脸通红,心里想着要怎么挽回这个老脸才好。
胤禩当然会给他表现的机会了,不过,全是折损他面子的“机会”
!
紧跟着胤禩又说船上冷,要想法子取暖,手炉弄了来说是不够暖,拢了一个炭盆来又说是烤得脸上皮肤发干不舒服。
说要泡脚祛除寒气的时候一会儿水冷了一会儿水热了,总之是左不对右不对,把周瑞整得脸上肌肉直跳,拼命按捺住心里的怒火。
最后,胤禩才轻描淡写地说:“算了,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太太的陪房,一向在府里有体面,今天断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连个三等仆役都不如,不知道太太为何要专门点了你来服侍我。”
周瑞听得牙关咬得邦紧,太阳穴直跳。
晚上,胤禩却偏偏要周瑞留下来服侍,命他晚上就在自己的床边打地铺,以便随时伺候着。
整个晚上胤禩便以逸待劳,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说茶水喝呛住了要拍背顺气,百般挑剔折腾周瑞,叫他一晚上都不曾安睡过一个时辰。
若是往日,周瑞早就受不住去二太太处告状去了,可是如今他身在这船上,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去哪里求援?少不得拼命咬牙忍住。
日子难熬,离姑苏还远着呢。
周瑞再没有了对贾琏的轻视之心,心里咬牙想:这个主儿何时变得如此难缠了起来?赶明儿回去得绕着他走,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就是太太交代那差事,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利利地办好,看这情形怕是悬了,真真头疼,要想法给太太往回递个消息才好,偏生在这条船上,一个自己人都没有,还成天被这二爷指使得团团转。
第三天晚上周瑞眯缝着睡眼给胤禩捶背的时候,胤禩突然大叫一声“好疼!”
便一脚将周瑞踢到在地。
隆儿等人闻声进来,见胤禩指着地上的周瑞骂道:“好个黑心的奴才!
无非就是我白天骂了你几句,就挟私报复,妄图谋害于我!”
隆儿等人忙问:“二爷,您没事吧?”
胤禩面带痛楚地说:“哎呦,这个狗奴才,哎呦……”
周瑞连声喊冤,胤禩怒了,却故做虚弱之态,说:“哎呦,我说话都疼,隆儿,你来问他!”
隆儿便冲上前去,但是,毕竟周瑞是高他几等的奴才,隆儿便对着周瑞有些胆怯,又加上周瑞下死眼瞪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