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哭着,手足无措,几乎慌不择路,“阿商也会吃!
阿商也会!
主人试试阿商不比旁人差”
商啊,她从不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
她一向行动敏捷,出手利落。
她的手,她的嘴,她的刀,都远比她的脑子要快。
她说着话的工夫,就已经把头埋了上去。
可是这南方的夜里,这芭蕉树后的柴屋里,乍然响起了清亮的一巴掌。
继而是那人愠怒的一声,“出去!”
这一巴掌骇得阿磐心尖一颤,也一样把商打懵了。
阿磐悄悄张望,商已然呆愣愣地定住了,定在了当场,定在了一旁,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从前就听说,教官是千机门唯一不曾受过罚的人。
连范存孝与孟亚夫都进过暗室,偏偏商却一次也无,那想必更不曾挨过萧延年的巴掌了。
萧延年的巴掌打人极疼,阿磐是自己受过的,如今回想起来,虽已过去了许久,仍旧还觉得半张脸都麻酥酥的。
榻上的人冷声命道,“她醉了,带去醒酒。”
这屋外原先是只有商和范存孝两人守夜的,适才范存孝因劝了句酒被商赶走,因而门外好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然那人一吩咐,登时就冒出了俩黑衣侍者来。
你瞧瞧,千机门的人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哪儿就能被剿得一个也不剩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似雨后春笋一样,全都要从地里冒出来了。
黑衣侍者一进门,商便绷不住了,含泪扭头冲他们喝,“出去!
出去!
全都出去!”
你瞧她衣衫凌乱不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黑衣侍者亦都是同门,到底是不好再上前拿人。
因而就顿在门边,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只垂着眼皮,静等着门主下一步的吩咐。
商失声痛哭,泪如雨下,也是她第一回在萧延年面前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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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偏心!
她到底有什么好!
她背叛主人,背弃千机门,这样的叛贼,主人还要疼她!
还要赐她中山的王姓!
凭什么?凭什么啊!”
阿磐也在凝思这个问题,是啊,她到底有什么好呢?
谢玄要赐姓,萧延年也要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