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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毁约,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在发脾气】
他很平淡地说:
【因为见到了不想见的人,你在对我发脾气】
他松开了黎蔓,把发皱的衣裙整理好。
【看来,我似乎比他们更加讨喜一点】
然后紧跟着问道:
【需要我帮忙吗?】
黎蔓身上凉意弥漫,她直觉这个问题不妙,很谨慎地回答:“不用了。”
她有些虚脱地沿着墙壁坐在了地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崩溃感。
父母只关心能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能让他们面上有光的孩子。
以前是黎蔓,现在是黎杉。
孩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支值得投资的股票。
她的人生除了被摆布之外毫无意义。
她又难过得想哭了。
带着凉意的手指温柔地抚摸她的鬓角,忧愁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别哭了】
【我会想吃掉你所有的眼泪】
黎蔓真不明白这个人是真变态还是假变态。
但多亏了他的打岔,她好像没有刚才那麽难过了。
漆黑的视线壮了她的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竟然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刚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迎接她的是一段只有急促呼吸声的沉默。
黎蔓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这也是应该的,她本来就没有期待能够得到他的答複。
就在她继续抱着膝盖自闭的时候,她的手上传来手指游移的触感。
【我是】
【花】
【你的眼睛】
【声音】
刚才的游刃有余忽然从这几个词语中退却,他笨拙地写着,像是一夜之间回到了初学写字之时,每一笔都要斟酌好久才慎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