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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郁娇诚实地点点头,“但有时就是街边的小店更好吃啊。”
齐冥曜没有否认。
但这话是郁家大小姐说的,就尤为奇怪。
郁娇没再说话,专注在碗里的美食,她撇开汤上的油花,舀起一个小馄饨,半透的面皮裹着快要胀肚的肉虾馅儿,透着淡淡的虾粉色。
她轻呼着上面的热气,而后连汤带馄饨一齐送进嘴里,安静地咀嚼着,满足得像是餍足的猫儿。
和他接触过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小姐完全不同。
也和他见她的上一次和上上次,完全不同。
他们不过见了三次面,每次她留在他这里的印象,都是颠覆性的。
直到碗里的汤都下去了半碗,郁娇才停下手中的筷子。
她没有拿包里的丝绢,而是在桌上抽了两张劣质到随便蹭蹭就破洞的纸巾,先递给了齐冥曜,自己又再抽两张,动作优雅地擦拭了嘴。
她拿出手机扫了码。
想请齐冥曜吃天价餐的人可以绕着京北城排几圈队,而她请了他一顿十块钱的馄饨。
“走吧。”
她没再在齐冥曜心中的那家店多做试探。
尽管她知道那是哪家店。
一家齐冥曜至少一个月会去一次的馄饨小店,和他日常出入的那些高级场所格格不入。
永安路附近的馄饨店她都去了个遍,唯独这一家,她没有进去过。
从上车起抛出一个让人先入为主的地点,紧跟着的却是一个错误答案,等人放下戒心后,再似有若无地试探。
但显然,起码这一次,对方并无意向她提起。
那麽,今天就点到为止了。
再提起,便过犹不及,相信对方的心里已经掀起涟漪,或好或坏,她都是足够特别的那个了。
这是郁娇对自己的自信。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麽请我吃这个了吗?”
齐冥曜没有起身。
他仍端坐在她的对面,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看穿她的灵魂。
不得不说他的气场是强大的,怪不得在商场上和他交过手的父兄,仅仅是提起他,便如临大敌。
郁娇坐着,却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栗。
他不是委婉地试探,是直白地要个答案。
探知她是蓄意,还是无心。
似乎所有的心理战术都在他这里无处遁形。
她的这一个答複,便能决定她在他这里的生死。
而且,这个答複,还不仅仅只是语言这麽简单,连神情动作都要格外小心翼翼,一不小心便会洩了底儿。
郁娇看着他的眼睛,歪头笑了起来。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那晚,天真烂漫地像是被保护在花房里的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