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硬挺的材质摩挲着她的脸颊,生出细细密密的痒麻。
紧接着,齐冥曜肩侧微动。
郁娇闭着眼睛,却清晰察觉到自己的心髒也跟着一颤。
但他并未将自己的肩膀抽出,反而是动作轻柔地调整了下坐姿,她的头顺势落入他温热的颈窝,比起刚才硬朗的肩,这会儿舒适不少。
男人颈侧像是有颗心髒般撞击着她的耳朵。
肯定是毛毯的保暖功能太过有效,她现在连带耳骨都热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心率难平,肯定难以入眠,却不想闻着那道淡淡的檀茶香,郁娇倒是难得地很快睡着。
齐冥曜仍旧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目光直直地落在手中的文件中。
可只有他知道,他已经读了同一行字,一遍又一遍,也没能理解这字句的意思。
郁娇的长发垂落在他的颈侧,惹起难耐的痒意,喉结是下意识地滚动,却未缓解分毫。
他也知道,郁娇是故意的。
因为在替人盖被时,微微颤抖的长睫洩露了她的僞装。
但无论她有意无意,他都已主动入局。
郁娇没想到自己休息最好的时间竟然是在一架陌生的飞机上,除了中途被空姐叫醒几次,进行必要的进餐,而后便很快又昏睡过去。
什麽故作姿态,什麽形象管理,什麽钓人心态,统统管不上了。
完全是,怎麽好睡,怎麽睡。
等再次醒来时,飞机似乎已经落地停下,窗外日光不显,昏芒的天光映照在茫茫大雪上。
郁娇意识回拢时的第一个反应,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头是如何乱七八糟地靠在齐冥曜的胸膛上,而是用手背蹭一蹭嘴角。
还好,没有流口水……
擡眸就见齐冥曜眸色含笑地看着她,她脸色一晒,转移话题:“到了?”
“嗯。”
齐冥曜答。
站在一旁的空姐没敢出声,毕竟他们已经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不过齐总发话,多出来的时间按照三倍工资结算给他们。
“下雪了?”
郁娇有些惊喜,坐起身来,身上的毛毯也跟着往下掉。
虽说机舱里一直恒温,但视野里的雪总让人体感变冷。
“这里常年下雪。”
齐冥曜还是擡手将她身上的毛毯往上拉拉,就像是整个行程里,他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一样。
和郁娇的外表不符,她的睡相完全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空姐递上一整套保暖衣物,这是从外面送进来的。
郁娇怔怔,想起齐冥曜出发前发送的那条信息。
这一路他对她的照顾,简直周全得不像话。
“谢谢。”
郁娇却没敢看他,随意抓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心髒颤得厉害,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是里面那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刚刚开机,便接连不断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