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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阵天旋地转里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外面等了一拨正翘首以盼的代驾,蒋易秋一晃悠着出来就有很多人迎上来询问。
蒋易秋觉得很吵,从来没有这麽吵过,他失魂落魄地避开人群,往最远最静的地方走。
停在路边等着载客的出租车司机见他张望迷茫,按下车窗,一只手肘撑放在玻璃上,“走吗?”
蒋易秋看着他,忽然笑开,“我要去许璟家,你能不能带我去。”
“又他妈一个喝疯的。”
司机骂骂咧咧着转过头,对其他同样等在路边的司机隔着车皮高声抱怨。
蒋易秋一直走到湿地公园,站在天高海阔的江边,初春的夜里凉意渐深,晚风肆意吹过人脸,卷着边,又拧着角地往身上拂,总算缓解了一些燥闷。
蒋易秋坐在繁星点点的寂静夜空下,恨不得当场投河。
等大脑清醒了,悔恨和自责依旧像一团巨石堵在咽喉,蒋易秋如游魂孤鬼般沿着空无一人的河道走。
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家一个人待着。
谭昊明接到电话时,蒋易秋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许璟家楼下。
蒋易秋擡起头,看着零星还亮着灯的几家住户。
他一层层数上去,分析了一遍门牌号,再把谭昊明上次发给他的户型图放大,他绕到另一面,走到能看见许璟窗户的一侧。
“1,2,3……”
蒋易秋顺着手指的方位缓缓擡眼,锁定之后,惊喜地发现那户人家居然还亮着灯。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楼层和门牌分布,每一次都是在印证最初的答案。
蒋易秋找到了个不远处的广场台子,他站上去恰好能看见低层窗台。
远远看过去,房间里应该是只开了一盏台灯。
许璟可能是在看书,也可能是睡不着在追剧。
她会在看到讨厌角色时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平複心情,也会在半夜饿得走到厨房去觅食,无论哪一个她,一颦一笑都能随时能闯进并填满他的世界,也能鲜活地存在于他的幻想和梦里。
月白风清的夜晚,紧闭的半透明窗帘被风轻轻扬起,落下得缓慢悠扬。
蒋易秋这才注意到,窗台外面,还连接着一个老楼房特有的大平台,虽然有栏杆分隔,但应该是不太安全的,只是会比其它位置租金便宜。
蒋易秋站在原地看了好久,那盏灯一直没熄灭。
老小区连物业和保安也没有,或许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小区,就是几栋长得很像的楼挨在一起而已。
蒋易秋左右张望几次,他慢慢走到一楼的空调外置机旁边,开始往上爬。
老楼没有硬性外表要求,墙体上挂香肠的、晾衣服的都提供了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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