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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儿本想再多说上一句,见她面上淡淡的,也未再多言,关上房门退出去。
等门扉掩上,她松口气,将那张泛黄的纸捡起,小心翼翼地揣在袖口里。
又从拔步床底下取出包袱,盯着大屏风外没动静,才敢打开。
拿出一大沓早就準备好的银票细数着,边数边道:“出门在外,总要有钱傍身的。”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陪着沈约这麽久,总得拿些什麽,这银子就是最好的补偿。
反正他们都护府家大业大,这些钱财就是毛毛雨。
她心安理得地塞进腰间的绸带里,又拿出一把轻巧的匕首防身用。
确认房内一切如常,这才缓步走到门口,迈步走出去。
“夫人。”
门前的小丫鬟唤道。
她有些紧张:“我...我去走走,不必跟来。”
小丫鬟应声:“是,夫人小心些,外头风大。”
她轻轻点头,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
菱洲的院子里,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石板路上的小水洼被他踏的水花四溅,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廊檐下的花草也低垂着头。
沈约刚迈进院子,就察觉到不对。
平日里老远就有声响的院子,今日出奇的沉寂。
踏入正厅,屋内空蕩蕩的,里里外外都没有华歆的身影,他转身问:“夫人呢?”
侍从一脸茫然:“回主子,夫人午后说要去院子里走走,便让奴婢们都退下了。”
“夫人去了哪里?你们都不多加留意?”
沈约嗓音虽低,却透着压抑的火气。
侍从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回主子,平日里都是隗儿姐姐跟在夫人身边。”
他眉宇间隆起阴霾。
隗儿被急匆匆地唤至面前,神色慌张:“主子,那会夫人说要去院子里散步,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未曾多想。”
沈约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她道:“夫人出门前可有何异样?或是说过什麽话?”
隗儿仔细回忆,想起什麽,“夫人确实有些不同往常,她让奴婢将妆奁盒里的许多首饰都收起来。
还说若是大人问起,就说是她给的。
还有,她选了一条平日里不常用的绸布腰带。”
雨势渐大,雷声轰鸣。
华歆站在廊下,抹着脸上的雨水,才出两道门,这雨就跟天上漏水似的,哗啦啦地下。
她连把伞也没拿,只能被迫地躲在侧门这里等雨停下。
低头凝视着被雨水打湿的裙摆,雨势非但未减,反而愈发猛烈。
她咬着唇,暗自思量,这雨若是一直不停,该如何是好?这样一走了之,沈约发现了该怎麽办。
心底既忐忑又不安。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宁静。
华歆猛地擡头,只见沈约匆匆过来。
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目光触及华歆,变得柔和下来。
“为何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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