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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平静刺穿了狱寺隼人的最后一重防线。
病床处的灯暗着,亮光所不能及之处,不大的空间向着四面八方延伸。
吊儿郎当的男老师有事离开,临行前找出了伤药,将狱寺隼人拜托给你。
因为处理伤口的缘故两个人距离很近,咫尺之隔的体温渐渐稀释掉氧气,棉签轻柔卷过伤口边缘时,狱寺隼人能感受到伤口正在愈合带来的剧烈瘙痒。
你没有擡眼:“疼的话稍微忍一下。”
平淡到可以说是温和的语气如同匕首,轻盈削开了浅薄的皮肉,使那颗心空落落接触到寒风。
狱寺隼人讨厌这种不安定的战栗,讨厌七上八下的忐忑,却不再能做出往日那种冷漠的态度。
如果他这麽做,现在的你一定会转身就走。
他什麽也没说,但你还是转过了身。
你从橱窗里取来绷带,看到狱寺隼人擡起了刚刚上过药的胳膊,像一片落叶擦过你的裙摆。
银灰色的发丝低垂着没过眼睑,或许是失血的缘故,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力。
“谁对你好,你就会喜欢谁吗?”
“觉得很肤浅吗。”
你回到他身前,将绷带一圈圈缠上那块比预想中面积更大的创口:“总不能一直喜欢对我不好的人吧。”
狱寺隼人很想反驳,可是他心里明白,从你的角度看来事情就是这样。
医务室里又安静下来。
上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沟通,好像还要追溯到两人在一起之前。
被卷起的衣袖上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画面与回忆渐渐重合,咔嚓。
“我喜欢对我温柔的人。”
你拿起剪刀卡擦剪断了绷带:“不过我好像不小心把狱寺君的绅士当做是温柔了。
那个时候你借外套给我了对吧?后来我有想,大概不管是哪个女生弄髒裙子,你看到都会把外套借给她。
所以就像你觉得的那样,我的喜欢真的很肤浅。”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你肤浅。”
以狱寺隼人打落银牙和血吞的性格,能进行这样的表达,已经是一种接近于示好的真诚表现。
你接收到了这个信号,轻轻将它放过去。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好像一直没有很相信我喜欢你。”
……狱寺隼人沉默了。
“我一直都很想让你感觉到我的喜欢,想要跟你更多相处一些。
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几乎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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