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云说着又暧昧的瞅瞅琴音身上的伤痕,笑着看我,“筝,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些调调?”
此语一出,我怒气又涌了上来。
我自然知道琴音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听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原来嫉妒的滋味如此难过,像是万蚁钻心,直钻得骨头生疼,仿佛是拿了凿子凿心,又像疼痛淤积在胸口,无处宣泄,被咽住了喉管,硬是叫不出声音来。
我难看的脸色再也掩不住,却见林停云看我,急忙转头避开,却让他笑出了声,“筝,你放心,我可是从来不喜欢这些。”
笑着又把我拉入怀中,竟然是在我耳边厮摩,“我当然不会对你如此,一定是细细的疼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他的那些男宠吗?心中瞬间又添了轻慢。
他却只当我是害羞,却还是调笑,“你乖乖等我,我给他输些真气就图好,可别又离开了。”
最后一句却带了三分哀求,七分幽怨。
我自然点头,看他不舍的放开我,闭目,把掌心贴在琴音的背上,开始为他疗伤。
我知道疗伤最忌打扰,不过我们现在身在冷宫,有人闯入的机会实在甚微。
外面森森天幕微透薄光,其夜已将复曙。
看此天色,再过半个时辰恐怕就有人进我的寝宫侍侯早朝,到时候就想瞒也瞒不住了,而且林停云定然不会这样放了我,更会问我从何而来,为什么当时会在此地,此时不走,再想走就是难如登天。
再看琴音,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已透出薄红。
他既是林自清的人,又和我没有瓜葛,林停云也不会为难他吧?
如此安慰自己一阵,我转身急步紧走,片刻已出了冷宫,重回寝殿,掏出怀中的面具重新戴上,又成了那个叫凌铮的痴儿。
极力定住心神,我闭目躺在床上,把刚刚的事情滤过一遍,这才觉得后悔,这事走过来不觉得,细想来真是凶险非常。
若当时我救琴音被人发觉,若是林停云认出了我,若是他追问我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在宫中,又是怎么发现了琴音……我要如何应对?
幸好他也迷了心智,什么都忘了,只记得那个叫”
筝”
的人。
“筝”
是谁?若是把他找出来,以刚刚林停云的样子,怕是会任我摆布。
如今林自清为了掩人耳目,把琴音放在宫中,没有带回自己的府邸,自然是因为这宫中他可以来去自如,那我今后可要更加小心。
果然不久就有小太监过来服侍着更衣上朝。
循着走了千万遍的路进了正殿,端坐在龙椅上,看大臣们三拜九叩,高呼万岁,心底冷笑声声。
如此面上恭谨,可惜有太多腹诽,这傻子皇帝怎受得了他们一等一聪明人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