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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早知道如此,怀德又说:“那皇上可知道,林自清正准备要她去和雷君远和亲?”
和亲?!
我这才稍稍定下心神,尽力不看不听屋中的浓情蜜意。
林自清与雷君远一向并不见多友好,双方相互试探,若是说和亲,那林自清就是有意拉拢他了?
我不信的看怀德,他也不多说,只道:“这是林自清的主意,日子定在皇上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届时,该来的人都会来的。”
“林自清要和雷君远联手?”
怀德赞赏的看我,“皇上圣明。”
他朝我点点头,又转眼去看屋内倾情的男女,“林自清把琴音太子放在宫中,原是为了掩人耳目,却万万没想到这二人琴瑟相和,思恋萌动……”
说到此处怀德又回头看我,“他们若不是这突生的变故,也算是才子佳人,奈何造化弄人,如今即使是情深似海,又能如何?”
我也看他们,仍然是心痛难当,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竟然连我和怀德在窗边站了这许久都没觉察。
人说动情之人物我两忘,看来不假,可他们难道忘了自己是何处境?
尤其是琴音,看来那天林停云并没有为难他,即使是满腔情爱令他花容复苏,却竟然忘了令他投水的林自清?他在宫中有多少耳目,这样的情事又怎么能瞒得了他?
“皇上。”
此时怀德也在耳边轻轻道:“本是要把消息传给林自清的,看来已经不需我们了。
这和亲之举,定然作废了。”
我猛地扭头,刚好看到花丛间,宫女裙角一翻,瞬间不见了踪影,似是有人急急的退了出去。
“圣上放心,她没看到我们。”
又隔了一会再道:“只是可惜了琴音太子……”
于是拉了我从原路走回去,一路上我无所反应。
回了寝宫,任他为我戴好了面具,又招了豆儿离开,出去时怀德终于初次收了笑脸,“皇上,凡事要想开些、想远些。”
对着空旷偌大的寝宫,我一人苦笑。
带我去看这一幕,不就是为了断我的念头,如今目的达到,倒叫我想开些。
却是要如何想,又要如何想开?可偏偏放不下那句话——只是可惜了琴音太子……
林自清若是知道了……
我竟有些想不下去,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不准他人进来。
曲折身心,断思斩念,脑中却萦绕不去琴音的笑貌音容,和那般的琴声。
去时终须去,住要如何住?那样哀婉苍怆的人,总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无奈,一样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