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位学生会主席已经记全了他们每一个人,不仅仅是姓,还有他们的脸。
自我介绍持续到莱昂时出现了些微波动,这还是经过学生会主席的有意弹压之下,不然情况可能更糟。
当莱昂报出他姓氏的那一刻,海姆达尔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惊呼,叫嚷着“墨西哥血脚”
之类的古怪词组,这情况不仅限于一年级,高年级里也有。
惊骇、怀疑、畏惧等诸多负面因素聚焦过来。
家庭背景什么的就不用提了,莱昂甚至连名字都没说,直截了当甩出姓氏就坐了回去。
好像他也习惯应付这种场面,整个过程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并且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抬眼望去,只见学生会主席朝他抬了抬手,“到您了。”
喔,是的,他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荣幸能成为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学生。”
说完以后刚准备坐下,学生会主席却突然笑道:“德姆斯特朗新任的实验研究室室长,难道您就没有其它话题可说了?”
此话一出,一年级们首先炸锅。
各种各样的视线浇注到身上,海姆达尔一瞬间感同身受,不过与莱昂遭受的“不平等”
待遇不同,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温和许多,而且也没有那么复杂难懂。
海姆达尔显得面有难色:“抱歉,先生,这对我来说很困难,恐怕我做不到。”
五年级席位上的邓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贝尔尼克和威克多也是既无奈又好笑。
来了来了,每当这孩子被逼迫的时候态度会陡然变得特别诚恳,甚至会使用一副指天誓日、犹如对天主忏悔般的真挚口吻滔滔不绝信口开河。
雷·迪亚斯没有被海姆达尔当众回绝的话语激怒,他仍是笑容可掬,一派温文尔雅:“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您认为自己做不到?”
“当然。”
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点头,半是苦恼半是沮丧地说:“因为我害羞。”
那一瞬间,迪亚斯完美无缺的笑容出现了裂缝。
海姆达尔仿佛还嫌自我剖析地不够深刻,低着脑袋径自絮絮叨叨:“不,害羞已经无法完全概括了,其实我是一个相当自闭的人……自闭您知道吧?就是性格内向孤僻到病态的一种发育障碍性疾病,还有一种说法叫孤独症。
我不喜欢说话,我不懂怎么和别人交流,我在人际交往方面有着严重的障碍,我的脾气很差,总是刻板地重复已经做过的事情,闲着没事喜欢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但是更喜欢割别人的手腕,就像现在……”
说着,他突然停下来看向讲台上的学生会主席,两眼呆板无光,嘴角微微抽动,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格外逼真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