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淄王殿下,末将前来不过是向你讨要一个人。
他乃是末将至亲、至爱,还请临淄王殿下将他还给我。”
“将军说笑,既然是你至亲、至爱,又怎会在孤手上。
若他走失,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何将他弄丢了。”
司徒靖尤为在【至亲至爱】这四字上咬字甚重,似是恼火,又或是嘲讽。
杨记川冷冷地看了司徒靖一眼,语气淡漠地说道:“他本是通天彻地之人,奈何被奸人暗算,被人掠走时身有重疾,不若,岂能这般束手无策。”
司徒靖冷哼:“将军还是往别处寻吧,孤府上没有你要找的人。”
“王爷的意思是不愿放人?那末将便只好硬抢了!”
“杨记川,孤念你是本朝开疆拓土的功臣,不与你计较,你若敢动手,就是以下犯上!”
“北戎皇族一样被我屠戮殆尽,尔等又算什么上人?抢我至亲、囚我至爱,与我之仇便是不共戴天!”
司徒靖面色一如黑夜般冷峻,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的王府侍卫在此刻纷纷朝着杨记川涌去,而那个男人,手持一杆火龙长枪,顶天立地地站着,没有丝毫的畏惧。
司徒靖没有见过邬琅和杨记川并肩战斗时的模样,但是他见过邬琅一身玄甲,卓然自信地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五年内必灭北戎的神情,那样的邬琅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王府里的邬琅永远只会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你说一句,他回一句,不远不近的态度。
像是一团搁置在精致杯盏中的水,偶尔掀起一丝波浪,便让人心神荡漾。
然而那个扬威将军,若也是水的话,便是激浪滔天的洪水。
充满张扬的力量和自信。
他和杨记川有默契,有心有灵犀,也有相互依赖。
对了,就连这种天下人皆可杀的态度也是一样。
这么看来,他们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契合的人。
因为邬琅在他面前,永远不会有那种舒服的表情。
他要么是疏离,要么浑身都是刺。
司徒靖感觉自己内心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那团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没了。
杀了他,杀了杨记川!
杨记川火红长枪在他手中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冲在最前头的王府侍卫连他的身体都没有触碰到便被横扫而过的枪身齐齐扫飞。
枪尖氤氲如丝的血气仿若毒舌吐信,带来致命的毁灭。
侍卫们在司徒靖的命令下一个又一个不要命地向前冲,包围圈即便在这一刻冲散,下一秒又再次聚拢。
被被围在中间的杨记川看起来几乎要被人潮淹没,但是转瞬间,那柄火红长枪又会一下跳跃至众人面前。
“噗”
长枪枪尖忽然直刺一人面门,尖头一瞬间对着那人眉心贯穿而过,带出的血花飞溅在此人背后的那张面孔上,甚至还带着脑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