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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
这会是一个DID患者吗,如果是,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有没有可能治愈他;如果不能,要把他交给谁才是可靠的;他会不会成为实验的小白鼠,毕竟在国内,DID确诊的案例寥寥可数,任何一个遇到这种极端案例的心理咨询师都不可能放过一试身手从此名扬天下的机会……
就像自己之前想做的那样。
杨一鸣沮丧地搓搓脸,DID这个可能性大大超出他的预设,他本来以为丁子木就是个抑郁症,最多就是个复合型的,个性偏执些,虽然复杂但还不至于让自己无处下手。
这种案例典型、难度大,但是相关各种资料和经验总结也多,也有参考,处理起来虽然麻烦但是假以时日,总有解决的办法,可是DID则完全不同。
杨一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掘金人,本来想挖块狗头金就满足了,谁承想发现了一个金矿!
交出去不甘心,自己挖又没有能力,守着巨大的财富却要活活饿死、焦虑死的节奏。
还有……
杨一鸣一想到丁子木带着单纯的笑容,用无比斩截和信任的语气说“我需要”
时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不能把丁子木交给别人,丁子木需要的人是自己,是杨一鸣而不是其他人。
如果还有别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丁子木的内心,会怎样呢?
杨一鸣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跳成了房颤,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纠结成一团。
***
解决心理问题是个长期的过程,相比之下搬家就要快得多。
丁子木的所有的行李放在一起也就刚刚堆满杨一鸣那辆小车的后备箱而已。
杨一鸣开着车把丁子木连人带行李送到的时候,罗飏已经把客卧打扫了出来,她穿一条黑色的松垮垮的运动裤,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头顶上带着一顶破烂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贝雷帽,脑门上还蹭着一层灰,一副惨不忍睹地样子过来开门时,杨一鸣觉得脑门被人敲了一棍子。
罗飏是个女的!
这女的怎么跟个爷们儿一样!
丁子木热络地给杨一鸣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
杨一鸣点点头:“你好,青梅竹马啊。”
说完,他就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青梅不青梅的管你屁事,竹马不竹马的轮得着你多嘴吗!
可当时,那句透着一股子酸溜溜味道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顺嘴秃噜出来了,脑子都没嘴皮子转得快。
“可不,”
罗飏踮着脚尖,豪爽地勾上丁子木的脖子,使劲儿往怀里带一带,得意洋洋地说:“没错!
我俩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一张床上打过滚儿的!”
丁子木比罗飏高一头,他好脾气地笑着,努力弓下身子凑近罗飏。
一看就是兄弟俩,还是亲的!
杨一鸣一眼撇过去,觉得眼前戳俩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