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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指,笑道:“无碍,在锅上烫的。”
阿若顿了顿,垂下眉眼,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昨日,大公子为什么会跳下来?”
苏陌已经放下碗,掏出只小瓶,握住阿若的手腕,给她抹上膏药,看似不经意地答道:“我以为公主溺水了。”
阿若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触感,还有淡淡的雪梅香,清幽淡远,鼻翼跟着抽动了一下。
她在赵毅面前晃动这根受伤的手指晃了那么长时间,却没引来他一句话,而在这个看似弱小的大公子面前,只是一眼,他便将她的伤看得一清二楚。
昨日,她跳下去那么长时间,景帝没有过来看一眼,若她真的不会水,早已淹死。
那个时候,她心里其实是很凄凉的更有愤怒,那时她甚至想过,要不,自己真溺水试试,试试这个男人的心肠到底有多硬,可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岸上焦急呼唤的苏陌,他是那么瘦弱,看到她真有溺水迹象时,竟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昨晚回去,阿若一直睡不着,她就在想,纵使天下最强大的男人又如何,这个男人并不愿意将他的强大用来保护她,那么,这些强大对她而言又有何意义?
相反,那个弱得不堪一击的人,却屡次帮助她,甚至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会愿意为自己去冒生命危险……
苏陌用手绢几下就将阿若的手指包好了,“这药很好,两三天疤就会脱落。”
看阿若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苏陌又道:“昨日的事情算我对不住你,原本是好意,最后却坏了你的好事。”
若不是自己贸然跳下去,或许真能捱到景帝来救人,当然,也可能是内侍或者侍卫也不一定。
她这话说得极低,自然距离也拉得近些,阿若抬眸,便见那双漂亮的眉眼,真诚无比。
景帝就在龙案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楚,看看阿若那黄豆大的一点小伤,心中暗道:那也能叫做伤吗?
景帝咳嗽了一声,对苏陌道:“苏爱卿,把河西水患的奏折拿过来。”
苏陌赶紧将水患的奏折呈上去,顺道还将户部以及治理水患的官员上传的奏折也一并拿了过来。
景帝一边翻看奏折一边在晾爪子。
苏陌只觉得景帝这姿势有些诡异,忍不住朝景帝那只晾在一旁的手看了看,厚实的掌心,横亘着一道新鲜的伤口……
伤口看起来应该是昨天才伤的。
苏陌迅速转动脑子,昨日自己并没有见景帝受伤,难道是自己蹭龙床又做出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苏陌冷汗刷地又下来了,眼睛一挪,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眼观鼻鼻观心。
景帝的爪子晾了足有一刻钟也没见某个混蛋询问一句,心中有些不满,抬头去看苏陌,苏陌的视线竟然盯着下面,阶下,阿若正在看一本苏陌之前看的闲书,还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