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现在,他其实一直在被迫学会独立二字。
13岁,孤身在国外医院等着爸妈来看自己,16岁时父母去世,从此之后独自一人往返两国之间,18岁认识索兰,然后看着索兰成家,自己依旧孑然一身。
他现在不过26岁,竟有一辈子看到头的感觉。
可赵云衡穿过风雪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他撑起一把伞,轻轻拂去他肩上的雪花,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红色围巾,围到他脖子间。
他听见对方笑着说:“怎么了,傻啦?”
沈寻星才收回思绪,他看向站在对面的赵云衡,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不知从何处下嘴。
对方怎么来海宁市了,他知道今天是外婆忌日吗,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张了几次嘴,最终问出一句:“这围巾你织的吗,这么别致?”
沈寻星尽力把丑说的委婉一些。
赵云衡挠挠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织围巾,跟着教程织废了三板,这个虽然丑些,但至少舒服暖和。
“我第一次织,织了好久呢。”
赵云衡垂下眼眸,故意露出食指处被扎伤的地方,“可能是有点不好看。”
沈寻星本也没有嫌弃的意思,看到赵云衡委屈的样子,又看到他贴有创可贴的食指,心就更软了,昧着良心道:“好看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围巾。”
赵云衡笑道:“倒也不用这么夸,以后每年我都给你织,下一个会织的更好看的。”
沈寻星红了脸,偏过头小声道:“也许明年我就走了。”
赵云衡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去哪我去哪。”
沈寻星笑了一声,只当对方在开玩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赵云衡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件白色羽绒服,海宁市这两天下雪降温,沈寻星本身就怕冷,带的衣服又单薄,他便新买了一件羽绒服给沈寻星带来让他换上。
“你带的东西倒全乎。”
沈寻星吐槽道。
但他还是老实接过羽绒服,换下来的大衣很自然的被赵云衡搭在胳膊间。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
沈寻星问出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怎么来海宁市了?”
“顺路,我过两天要去京市开会,在海宁市中转,想着你在这我就来找你。”
沈寻星嘲笑道:“你撒谎都不打草稿吗?深泽市到京市是条直线,从海宁市中转却要转个弯,这么顺路的吗?”
赵云衡面不改色道:“我秘书给我订错了。”
他在沈寻星质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承认道:“好吧,我就是想你了,从你大姐那里知道今天是外婆的忌日,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她。”
赵云衡忙不迭地点头:“希望下次我能以家属身份去,我们这是去哪?”
“去把你卖了,天天油嘴滑舌。”
沈寻星抿嘴笑道,“我外婆留给我的房子,我从小在那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