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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不让人给自己做饭,总来吃他剩下的。
万家要倒了么?
沈照雪擦着头发往榻前去了,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对那几个临要退出去的下人道:“让厨房再做些吃的送到二公子院中去,别亏待了他。”
下人们面面相觑,半晌才道:“是。”
等绕出了偏院,才有人小声道:“沈少爷这话是真话还是反话?”
“沈少爷平日都温和有礼,应当不是反话。”
“那怎么办,长公子说不让我们管那位的,究竟听长公子还是听沈少爷的话?”
几个人一时间踌躇难前,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说:“听沈少爷的吧,长公子连沈少爷吃剩的饭都吃完了,我原本还以为是喂了狗呢。”
大家脸色各异,叹口气,这便抬了脚往厨房去了。
沈照雪又在榻上睡至日落,万声寒带了大夫回来,把他叫醒继续医治眼睛。
沈照雪打着呵欠,含含糊糊问:“近段时日,你那个叫章术的门客都没来么?”
“不曾来过,”
万声寒实话实说,“陈诗回京之后时间已经晚了,没跟着皇子们去游猎,陛下如今又不在宫中,他如今在宫中清闲自在,许是带着章术一起入宫了。”
沈照雪轻轻“嗯”
了一声。
银针扎过的穴位带着些许酸痛,他皱着眉坐在榻边,垂着眼时睫羽罩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大夫忽然道:“劳烦长公子替老夫稳着针,哎呀年纪大了,站久了手麻腿麻。”
万声寒便上前来,问:“要怎么做?”
大夫指挥着他伸手扶住沈照雪后颈上的针。
万声寒动了动脚,将沈照雪整个人罩在怀里,几乎是拥抱的姿态。
男人的气息骤然扑到面上来,沈照雪瞳眸微微收缩,总觉得现下无论往何处偏头都会撞到对方胸口处。
难道万声寒是故意的?
沈照雪道:“你为何不能换个方向?”
“这样对我方便,怎么?”
还敢问他怎么?
沈照雪额角青筋直跳,确认对方就是故意为之,还在他面前装傻充愣。
他胸膛急速起伏了一下,又很快冷静下来,抿着唇瓣不说话了。
又过了片刻,大夫道:“长公子可以将针取下交给老夫了。”
万声寒说着“好”
,像是打算仔细看着些一般俯下身去,就此将沈照雪整个人笼罩起来。
这回彻底是拥抱的模样了。
沈照雪闭了闭眼,感到后颈上的针正被人一根根取走。
那大夫收了针便离开了屋子,万声寒正准备起身,沈照雪却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重重地咬上他的唇瓣。
没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泄愤一般,竟还咬出了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