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是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因为前两年相对宽松的政策,很多越南、老挝、印尼的朋友来到了这里。
近十年,香江孤儿院收到的病婴数量急剧上升,其中许多婴幼儿就患有冻血症。”
徐明生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前两日,我们受邀去玛丽医院参加一个研讨会,感触良多啊。
那么软软小小的孩子,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到这些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我真的感觉我们做得不够啊”
“所以,我和王教授、赵教授讨论了一下,打算在会上做个呼吁。
希望大家能重视起这种特种病、特种药。”
“后面是小张收集的一些素材资料,大家都谈谈法嘛。”
李铮继续往后翻,关于冻血症介绍后头是一些患病婴幼儿的照片,他们皮肤泛青、四肢和躯干因为萎缩拱成一个怪异的弧度,许是发现照相机在照他们,孩子与身体极不协调的大脑袋转过来着照相机,大大的眼睛里不到对生活的一丝希望。
李铮的心便是一颤。
确实,他做得太不够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当初从分子生物转投制药的初心了李铮的指尖划过孩子的眼睛,他眼睑低垂,让人不到他的表情。
“李铮啊,你说说你的法。”
徐明生点了李铮的名字。
李铮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口道“冻血症与as不同,它的本质是一种血液病,血液中的凝血分子异常增多,导致血液密度上升,逐渐凝固。
按现有的医疗方法,使用氨米沙丁强行抑制凝血分子分化,但这对两周岁一下的婴幼儿来说,是致命的。”
“研发此药物最大的阻碍,是临床四药物试验,如何找得到这么多病婴参与试验。
哪怕是找到了,但婴儿本身是不能签署药物试验自愿协议的。
研发这种药物的机构,在一开始就要冒着极大的舆论和政治风险。
这份呼吁,不够有说服力。”
李铮的话很冷静,也很残酷。
极低的市场预期、极大的舆论和政治风险,随时会被扣上不道德、人体实验的帽子,在这些现实条件面前,这份呼吁显得有些单薄。
李铮的话太尖锐,也太现实,办公室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赵教授拍拍李铮的肩膀,“现实存在的问题很难克服,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能做的。”
从徐明生办公室离开后,李铮没有回教室也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菁园。
现在的菁园应该改叫青园了,因为菁园的菁,是沈鸿菁的菁。
这块地到了李铮手里,这个名字自然不适宜了。
但是李铮又不愿意花时间去想名字,就直接把菁上面的草字头去掉,改名青园。
梁家派来的工程队动作很快,五座别墅外墙已经贴上了石料,青园周围也用高高的铁栅栏围起来了,安保公司派来的人二十四小时执勤,安全性极高。
“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完工”
李铮问道。
包工头笑呵呵地说,“小老板你放心,方管家说了,您的器材一个半月后就到了,我们保证在您器材到之前,把这里整利落喽”
一个半月
他一天也等不了了
李铮给周思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几天后要去东京参加一个国际大会后,就立马钻进了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是李铮问徐明生借的,不仅借了实验室,还借了两个研究生打下手,其中一名正是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位男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