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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那句话周慈青说的轻,似是有些羞赧,到底是说了出来。
可刚一出口,双腮就染上了红。
吴长庚吃的饭菜都是咸口,不见甜的,那碗麦饭也是尝不出多少甜蜜的滋味。
可他吃着这些饭菜,竟吃出了甜味,一路淌到了心田。
他吃过了饭,就忙着去清洗碗筷,还同周慈青道:“可惜谈判时我不能陪你去了。”
周慈青不在意地说:“这又如何,只要我想着你,我心里就平静了。”
吴长庚怔怔看向他。
周慈青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轻浮话,耳根也红了些。
吴长庚收回了视线,换了话道:“我这几日进山采些新鲜的人参来,再交与药铺掌柜的炮制,药效定要比那些陈年的好些。”
周慈青不由触动,他道:“还是长庚哥好,总关心着我。”
吴长庚不作声了。
二人都沉默着,又想拿眼去瞧,又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
外头大黑的犬吠打断了他们两人的静默,周慈青拔腿就跑出去瞧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周慈青养的小猪崽子在挑衅大黑,一狗一猪水火不相容罢了。
周慈青看得乐了半天。
*
两日后。
放过猪羊后,周慈青便把家里头的猪羊鸡鸭鹅犬都给锁在院内,方才慢条斯理去村口处,坐上了苏知乐的马车。
苏知乐啧啧称奇:“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瞧瞧你这,哪里像是个羊倌。”
近日以来,周慈青一直在乡间放羊,于是苏知乐便抓着此事打趣。
他说的也是实话。
周慈青生得一副齐整模样,面如春晓之花,体态风流。
头发虽是只用带子扎起,却穿着月白色箭袖,外头是石青色的褂子,等着玄色白底小朝靴。
如此瞧来,可不真就是从哪里来的神仙公子人物么。
周慈青睨了他一眼,苏知乐心里一突。
他便敛了面上的笑,乖乖坐好,低了脑袋不作声了。
周慈青半天才同他说:“脸是门面,尤其在谈判时。
你的一言一行便会让人看在眼底,是以要时时注意,不可率性而为。”
苏知乐乖乖应好。
云生乐了,他们少爷在家中可谓是混世魔王,夫人老太太是管不住的。
唯有老爷和面前这位才能压住他的性子,不叫他混账。
周慈青又问:“你是如何对付吴愣子一家的?他们那俩孩子今日倒是老实。”
苏知乐面上又见得意之色,他饮了口桌上的茶,差点儿叫这路上颠簸的马车晃出茶汤来,便黑着脸搁下了茶水。
车夫扭过头便探头探脑地悻悻告罪:“少爷,前方有块石头,一时不察,叫马车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