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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欲重新站稳,却发现许温言嘴唇翕合,似乎在哼着什么。
看来是真醉了啊,苏清河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重新凑了上去,想听听平时一丝不茍的人发起酒疯是什么风格。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
啧,喝醉了竟然还是在唱戏。
苏清河撇撇嘴,但没有离开,就这样撑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许温言。
听着许温言唱完了杨玉环,又接上了高力士,一人分饰N角,大有要撑起一台戏的趋势。
“欸,许老板”苏清河戳了戳男人的脸颊,慢悠悠道:“我想听《四郎探母》”
被戳的人看了她一眼,《贵妃醉酒》戛然而止,下一秒唱词就换上了《四郎探母》。
苏清河扑哧一笑,脚尖前后翘了翘,带动着她蹲着的身体也晃了晃,她又道:“我还想听《天女散花》!
”
很快许温言嘴里的唱词又从《四郎探母》变成了《天女散花》。
就这样一个点,一个唱,从青衣唱到老生,又从老生唱到了小生,几乎把各个行当的名剧都来了个遍。
听着听着,苏清河觉得入耳的声音似乎愈来愈远,她下意识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身体随着心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直到只剩下了一厘米,她才终于满意地停了下来,男人还在唱着《西厢记》,随着每一句戏词的出现,一股属于另一个人的热意就会摩挲着苏清河的脖颈,一下又一下,蛊惑着她的理智,占据着她的感官。
她看着许温言近在咫尺的脸,发现对方冷白色的皮肤已经泛上了淡淡的红色,宛如精雕细琢下的玉石,价值不菲但极具诱惑。
她放纵着自己内心涌动的欲、望,抬起手指轻抚着男人的眉眼,从眉眼缓缓往下,触碰到了男人的唇角,温热的吐息轻抚着她的手指。
手下的触感柔软,让她想到了带着甜味的蛋糕。
苏清河的视线停留在男人翕合的薄唇上。
这里,会是什么味道呢?
她抿了抿唇,缓缓低下头,吻了上去,.
尝尝就知道了,她迷糊着想到。
戏声戛然而止。
白兰地的酒香在舌尖开始回甘,百香果的酸甜渐次涌现,苏清河轻吮着男人的唇角,却始终觉得有些隔靴搔痒,更加浓厚的香味从男人唇齿间散发出来,引诱着她往更深处探索。
突然间,天旋地转,她被牢牢禁锢在了沙发与男人炙热的胸膛之间。
她抬头看向许温言,轻轻喘着气,犹似不够,还欲吻上去。
男人更为强势的吻抢先一步落了下来。
方才还任人鱼肉的人已是反客为主。
许温言的吻急躁强势,却又有些没有章法。
但正是这样的没有章法,将苏清河残存不多的理智腐蚀殆尽。
此刻的酒香味已经进入到了第三层,百香果的清新酸甜当中,生姜、百里香或是没药的味道点缀其间,在唇舌纠缠间,蚀骨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