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衍带淼淼出席,公司的装束没换下,女儿切蛋糕,领带被当纸面涂画,他未置一词。
孙母瞧不出父慈子孝,只问季筱词怎么不来,像什么样。
孙成衍表情不变,护着女儿操作刀柄,说老婆跟同事去苏黎世度假。
进隔间洗手,反倒是季父拦住孙成衍,满面难言。
季家父母自五天前联系不上季筱词,女儿是家中公主,礼仪周全,从未有此出格举动。
男人间的对话,再者,长辈对晚辈的教训,不会隔靴搔痒,孙成衍再怎么出风头,也是他季家女婿。
孙成衍一派云淡风轻,让季父咬定女儿有别的事,质问孙成衍,声如洪钟。
家宴头一回不欢而散,淼淼被吓到,哄半晌才止哭入眠。
孙成衍在露台抽烟到半夜,开车直奔季筱词所在酒店。
敲门不应,他在静谧里出声,威胁分明站在门背的人:“我可以收回你的工作,也可以让你住进孙家。
不想选择,就给我老实开门。”
面对孙成衍,季筱词试过忽视,试过松弛以对。
孙成衍允许自己目中无人,却见不得季筱词视他如空气,所以她只能做拉满的弓,给他找不顺意。
季筱词眼看对方摊开掌心,“手机。”
孙成衍换了司机接送淼淼,张姓司机的电话存入季筱词手机,顺道给自己播一通电话,确认接通,扔回季筱词怀里。
临走前,他嗤一声:“换了号码别装傻,该给谁留个消息,你心里清楚。
躲猫猫玩上瘾了?”
徐从心跟周娜一起到地库侧,等周娜男友的车开出来,撞见夫妻二人争吵的场面。
黑车扬长而去,季筱词独留原地,盯着手机出神。
围观他人的窘促,不是乐事,何况对方是书房熟客,身边还站着同事。
周娜当即让男友改道B口,同徐从心默契撤步,绕去大楼另一面。
周一晚班收尾,如约到老蒋烧烤聚餐。
张行轩偏爱这家店,在居民区屹立二十余年,离书房近,营业至凌晨,晚班过来接近十一点,不愁吃到中途被赶走。
张行轩这总监做了多久,徐从心就跟着来过多久。
她品出这家店的烤鱼最香,大刺为主,闷头剥肉,偶尔捧杯喝酒,冷不丁听到张行轩提她。
“上回,问从心要不要当副店,她头摇得跟见鬼一样。”
张行轩酒杯拎在唇角,边聊边饮。
当时在场的同事“啊”
一声,接话:“还以为张总开什么过分的玩笑。”
“张总非给我画饼,不算过分的玩笑吗。”
徐从心淡淡揭过,一桌人哄然大笑。
要是好饼还作罢,大家心照不宣,副店的工资有所提高,仍跟店员挤在同一个食物链级。
没有足够的权力,何谈威严,不过沦为管理层的新工具,两头吃力。
这样亏本的买卖,徐从心算都不想算。
“从心姐贯会说拒绝台词,人是练家子,”
郑小早主要由徐从心带训,两人搭班多,“遇上好几个小男生来问号码了,从心姐眼都不带眨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