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习冷声,“对了,闪我眼睛的就是你的录像机吧。”
这个也是宴习后来想起的,他当时没留心以为是钢管之类的反光。
但后来从霸凌者的角度出发想了想,欺凌这个过程虽是短暂,却可以不限时回味,所以霸凌者一般会录下来……
如果器材室是18班经常霸凌他人的地方,那么这里应该会有长期录像的机器。
所以他赌——
录像的人会回来把罪证拿走。
“把真正的录像机交出来。”
桑榆已经意识到手上的那台录像机是坏的,真的还在猴子手里。
“我不能给你,给了你我就死定了!”
猴子攥住裤兜里的微型录像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桑榆知道猴子口中的他们是谁。
“到时我们会报警……”
“报警没用!
!
!”
猴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吼,“我试过报警,可是他们的爸妈有权有势,很快就把事压下来,你们玩不过他们的!”
桑榆和宴习听到猴子的话都是一惊。
他们惊讶猴子竟是曾经的受害人。
“我就是例子,如果你不听他们的,他们会折磨你到死。
更可怕的是你会得到报复,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辱你,你如果想在他们手下继续读书生活基本没可能。”
“所以你加入他们?”
桑榆问。
猴子咆哮大喊:“我没办法,我爸妈只是普通打工的,他们供我读书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了,我只想努力读书考大学,然后挣钱给他们养老,我除了加入他们我别无他法!”
“因为不能独善其身,那就同流合污。
这就是你成为霸凌者的借口?”
宴习讽刺反问。
“我说多少次,我没有霸凌厉子曜,我也没有霸凌任何人。
他们动手的时候,我只是站在那,我什么也没做。”
猴子胡乱拉扯自己的头发,崩溃大哭。
风吹荡圈圈微波,寂静的后山只有猴子沙哑的哭声,天鹅被扰了清净破口大骂。
不知过了多久,桑榆开口:“沉默地作为一场霸凌的旁观者,也是一种霸凌。”
猴子愣住,他满脸泪水抬头看向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