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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天仔说的也不无道理。
事到如今,也只好靠自己了。
好在,他还有湖生这个保险。
塔上,好奇的脑袋一个个看下来。
许安平肩上挂着大蛇,脚边几十个箱子。
一个响指过去,全都消失不见。
场景转换,恢复竹林木屋的绚烂。
李连生着实是好奇的。
波斯地毯确实是巴适的。
在李连生锲而不舍的“咦”
“哇”
“哇呜”
之下,那几十个箱子,许安平全都收下了。
“可算走了。”
许安平还在骂骂咧咧。
手脚倒是不停歇,一点点地给下料、修边。
地毯是苦寒地区的长毛绵羊的毛做的,质感不输波斯地毯。
许安平铺的时候李连生在旁边磨来磨去的就很能证明这一点。
李连生巨大的头颅拾级而上,顶开许安平新装的楠木门,上半个身子铺在白羊毛地毯的台阶上,剩下的尾巴在一楼满地的白羊毛地毯上转着圈儿地盘自己的身子,让那毛茸茸的触感肆意地侵犯他的每一寸鳞片,拨弄他的每一缕神经。
此时的顶楼,许安平正拿着童心尘带来的东西布置房间。
床铺被褥、换洗衣物、灯油火蜡、笔墨纸砚,连堆在角落里蒙尘的锻银工具都全套拿过来了,还很贴心地在箱子底下压了一层金砖一层银砖,要他做鸿雁苇上簪。
这是把他房间都快搬过来了。
许安平正拿着锤子钉木床呢,头顶上方传来深沉的一句,“你家里人,不怕你?”
许安平放下了手上的锤子,盘膝坐在新铺的波斯地毯上,伸手唤李连生将脑袋搁他腿上。
伸手扯了一角杭州丝绸,迭了迭,顺手给它擦掉头顶撞碎的木屑。
“我是九斤叔养大的。
旁边那个,啧啧啧,昨儿个还笑话我的翅膀黑不溜秋……”
许安平说起自己家那是如数家珍。
他脸上气色如虹,眼里闪着光。
李连生抬起脸盆大的眼珠子看他的喜悦,留给自己的却只有苦涩。
“从前,我也有这样宝贵的家人。”
李连生也曾是人类养大的孩子。
有一个会做糍粑的外婆,一个会做好吃饭菜的母亲,一个上山砍柴的父亲。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某人的宝贝女儿。
即使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