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瞬间安静下来,显得冷清空荡。
将南瓜粥放进电饭煲温好,于晚拿着电脑走进洛白榆的卧室。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明亮的日光,黯淡光线下的室内,只有电脑的光亮映向于晚面颊,草木香无声无息,随着时间流逝却愈发浓重,在短短五分钟内爆发。
热,好热。
赤红的岩浆滚烫灼人,烧成金色,咕嘟咕嘟地冒泡,火山中心却是一片光裸的土地,狭小到仅容洛白榆一人驻足,没有蔽体的衣物,皮肤与热气接触,好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汗水浸湿额发,浑身湿漉漉的也好似能滴出水来,洛白榆睁开眼睛,苍青色的信息素黏稠到有如实质,溢满房间,只有于晚身上,透明的光圈勾勒出她的身形,微弱但稳定,环绕着她,保护她不受草木信息素的侵袭。
阿晚。
洛白榆心底缱绻低语,却被环着于晚的光圈摄住眼睛。
缠着她的那个透明的是什么鬼东西!
?
理智湮灭,洛白榆盯着于晚,眉眼凝出戾气,赤脚下床走过去。
信息素听从指令,更加凝实,扑向那道透明的光圈,短暂地打破一个缺口,触及到于晚的实体。
随后缺口迅速弥合,变得更加牢固。
信息素宛若软体动物的触手,一根根缠紧于晚,不留一丝缝隙地缠成一个茧;肢干在缠绕,他们的头部却充满攻击意味,使劲碰撞着透明的保护罩,想要再次打破一个缺口,却再没有成功。
反而被透明的光罩紧紧黏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吞噬融合。
光罩就像饥饿的野兽,有如实质般的信息素就是她最合胃口的食物,她大口地撕扯,吞咽,入食,甚至有时不加分割,整个整个地吞食如腹。
最深最重的几根被她吃掉,余下的几根颜色浅淡,似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她没有再吞噬,但仍然牢牢地勾着那几根,好像不想放过,拧巴着将那几根团了团,压缩拧紧,压成一个颜色更深的球,才一口吞掉。
吞噬了那么多信息素,光罩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浅浅的一层,仿若没有一分保护力的透明塑料软膜,好似一戳就破,只有真的与她对抗过,才清楚她的柔韧与强大。
这是,什么东西?
一切都发生在剎那间,从床边到于晚坐着的沙发只有三步,洛白榆的信息素却转瞬消失不见。
那么浓重的信息素,好似从没存在过一样t。
手掌从于晚肩膀抚过,就像划过空气,没有任何感觉。
洛白榆凝视着手掌,虚握了两下,疑惑地皱起眉头。
“阿榆?”
光着的双脚踩在地上,出现在于晚视线范围内,于晚抬头望向站在沙发一侧的洛白榆,衣衫不整,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额发汗湿,面色绯红。
洛白榆自言自语:“好奇怪。”
“什么?”
洛白榆没有回答,他向前迈一小步,插入于晚和茶几之间,正对着于晚,倾身低头,鼻尖碰触到于晚头顶的发丝,霎时便软了身子,跪倒在于晚身上。
这是,什么啊?
没有任何味道,却让他舒服到极致,软到没有一点力气。
温凉的爽意,清透却黏稠,浇灭了赤红的火,又带来另一股湿润的潮气,是雨林黏腻的水汽,扒在人身上,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