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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带上了门,房间里恢复了彻底的安静,只有亮如白昼的灯填满我们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没有麻醉吗?”
我忽然问。
Jonathan摇了摇头,垂下眼,像是又要去拿酒杯,但终究没拿。
“我们处理伤口一般不做麻醉,保持清醒最重要。”
他说,“有烈酒就够了。”
我盯着他腹部的绷带,轻轻勾了勾嘴角,“看来你真的很耐得住疼痛。”
这算是一句调侃,所以Jonathan也弯了弯嘴角,配合着自嘲。
但他没有把话接下去。
我安静的又等待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我以为你会想问问我,怎么偷车偷得这么熟练的。”
我说,“还是在你眼里,我偷的其实不算熟练?”
Jonathan看着我,双眼映着无影灯的光,也遮住了那些像是要显露出的情绪。
“你为什么会偷车?”
他从善如流的问。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提起,但是我小时候没钱生活,就学会了上街偷车卖。
虽然没人教,但慢慢也一回生二回熟了。
这么多年没有重操旧业,倒是有点生疏。”
我说着,不好意思似的摸摸头发,“所以你看,我不是什么闺阁小姐。”
如果说刚才Jonathan的眼神还算复杂,那现在那双眼里剩的就只有错愕了。
“原来是这样,”
他有些迟疑的说,“那幸好你会偷车,不然我可能真的撑不到走到诊所来。”
“不用客气,”
我笑嘻嘻的说,“毕竟也是你救我在先。”
Jonathan又笑了笑,神情已经和缓了很多,像是解开了一个包袱。
然后他站起身,从放在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一件衬衣套上。
“我们走吧。”
他重又背起背包,走过来对我说。
“现在走安全吗?”
我问。
Jonathan摇头,“但留在这里更不安全。”
他说的也是。
于是我跟着他走出手术室,医生见状也不意外,只递来几瓶药给他。
“老样子,这瓶是帮助恢复愈合的,这一瓶止痛,这一瓶除了止痛还能让你保持体能。”
医生说。
Jonathan接过药放在外套里,然后掏出几枚金币递给医生,点点头便带着我离开了。
走出诊所,我发现街上冷清了很多,似乎已经是后半夜。
我们没再继续用之前偷的那辆车,而是徒步走了两个街区,故技重施的偷了不知道哪个醉汉的车,由Jonathan开着一路驶出巴黎。
这一路都很安全,没人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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