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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琮鄞自认自己的道德标准并不高,此刻在心底唾弃了两口自己之后,便心安理得继续“乘人之危”
。
他说:“对呀,不可以,你要怎么办呢?”
宋淮意的目光瞬间变得委屈起来,浅浅的泪意蓄在眼眶里,没落下来,却让本就盈盈的双目更加水灵。
叶琮鄞的良心微妙的痛了一下,他张嘴,正欲收回前言,就听见宋淮意微小但不失笃定的声音:
“那我再努努力,让你能够喜欢我。”
会心一击。
叶琮鄞忍了忍,没忍住,抬手遮住了宋淮意小鹿般无辜的眼神。
要了命了。
他都要怀疑宋淮意到底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了,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会说呢?
叶琮鄞心里清楚,正因为宋淮意此刻还受着麻药的影响,所有才会这样毫不遮掩的表露心迹。
也恰恰如此,平平无奇的话才会显得格外的动听与打动人心。
“琮鄞?”
长长的睫毛扫过手心,带来一阵阵瘙痒。
这种痒意并不仅仅存在于肌肤之间,更多的,仿佛在心口。
强烈的,像是有人抓着猫猫蓬松的尾巴来来回回扫过心口最为柔软而又最为敏感的部位。
叶琮鄞飞快地撤回手,做贼心虚般,他将那只手藏到了背后,半握成拳,想以此稍稍削减那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痒意。
“如果,”
他重新与宋淮意充满疑惑的眼睛对上,话到了一半,控制不住地磕巴了一下:“如果不管你怎么努力,我都没有喜欢你呢?”
你还会这样坚持吗?
“……”
宋淮意仍旧搭在叶琮鄞脖子上的手微微蜷缩,这样小的动作,昭示了他心里的不平静。
他没说话,叶琮鄞也没说话。
这样漫长的寂静,若不是对视的四目仍旧传递着莫测的眼神,恐怕他们彼此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那也没关系。”
良久,宋淮意终于给出了回答,他紧紧盯着叶琮鄞的眼睛,委屈、不甘,最后归于认命般的平和。
他重复道:“你不喜欢我,那也没关系。”
“我喜欢你,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本来就没理由要求,你也喜欢我。”
如果是清醒时刻,被这样与拒绝无异的反问,宋淮意大概会竭力维持住自己体面的假象,在叶琮鄞面前装出洒脱的假象。
但此刻,他才顾不得体面不体面的,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掉了下来,剔透的,犹如晶莹的珍珠,成串的落了下来。
他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为了能骗取到自己心爱的物品哭喊着装着可怜:“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也努努力啊?琮鄞……你努力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颤颤巍巍的哭腔几乎让人心碎,记忆的碎片没有预兆的复苏,叶琮鄞想起宋淮意在他寄住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一周一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