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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惟突然在旁边跟我说:“有个东西忘记买了,你先在这里排,我一会儿就来。”
什么?他怎么能放我一个人面对,我如临大敌,抓住他小臂。
“都这会儿了,排完再去拿。”
我说。
他笑了一下,“什么都这会儿?盘算什么呢?”
我紧张地舔了舔唇,要是被他知道一定要嘲笑我,“没……没……你要拿什么,我去拿,你在这排队。”
“好。”
我真是服了这个老东西,他让我去调味品区拿一瓶胡椒粉,我都没怎么挑,随便拿了一罐,急着回去看我赌赢了没有,其实有点不敢知道结果。
我某些时候确实胆小如鼠。
我穿过提供速溶咖啡的吧台,充满烤鸡味的熟食区,往外散发冷气的雪糕柜,中间蹭到了很多人的衣服,放在口袋里的纸巾还不小心掉了出来,我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最后我看见提着蛋糕盒子在等我的梁惟,他朝我笑。
看来文科选手赢得数学竞赛也是有可能的。
啊,我赌赢了。
第二十章
20.
我们这里过年的氛围很浓,应该说全中国过年的氛围都很浓,之前禁了几年烟花,后来管不住民众的热情,禁了也有地方买,不让放就悄咪咪找地方偷偷放,慢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只要不惹出火来,随你放到过瘾。
我跟梁惟坐一块儿看春晚的时候,窗外就噼里啪啦响了,我也心痒,想拿了烟花去顶楼放,但是春晚播到了钢琴独奏,我心里想着别的事,耳朵还在仔细地听。
梁惟也会弹钢琴,他念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的文艺晚会,当合唱比赛的钢伴,我的小学离他们学校只隔一条街,当时梁惟好像不认识我,他周围有很多朋友,很多人去看他弹钢琴,我也想去看院里最帅的哥哥弹钢琴,所以我翘了课偷偷抄近道出的校门,然后又假装是老师的孩子进的他们学校。
好不容易找到大礼堂了,门口的礼仪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小学长得矮,踮脚也什么都瞧不见,只能听到声音,唱的好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我从歌声中分离出钢琴声,静静地在礼堂门口欣赏,人群在热烈的掌声中散尽,熙熙攘攘像摇晃过后的可乐从窄小的瓶口涌出,我混在里面有点慌张和不知所措,最后也没见到梁惟一眼,匆匆回了学校。
“发什么呆呢?”
哥拿了一瓶果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