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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轻煦皱起眉头,快步往长系屋走去。
清晖跟在身后,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事关小师弟,师父还是不要露面,让师伯去处理吧。”
他与漆舜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在师父面前,他们区区几个月的师兄弟情自然不值一提。
他也从未想到,漆舜会有如此大胆,竟公然将自己心意剖于师父……在蓬洲待了少说也有三月,怎还不知道师父的心是在桃源岛那位姣如明月的佳人身上?
二师兄也是,怎么就将此事告发岛上众人,害得师父现在难以收场。
还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想到这两人,清晖就直摇头。
没留意到杨轻煦突然停下脚步,他险些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就他一人在面对那些老头子们,我又怎可临阵脱逃?你也知道,那些人实在烦不胜烦。”
杨轻煦复又抬脚,这次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海风吹起杨轻煦的衣袍,衬得他像是在乘风而行。
等到自己的师父离他有百来尺,清晖才终于反应过来,踏脚追了上去。
讨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近,杨轻煦加快了步伐。
屋前有弟子发现他的到来,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立于屋前的台阶之下,杨轻煦恭恭敬敬地朝上一拜:“轻煦见过师兄,各位长老。”
阶上众人顿时停下说话,皆转头看他。
墨子琛抬眼,银眸直直地落在杨轻煦身上,眼中不带有任何感情,却施展出无形的威压。
杨轻煦心底发怵,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站在墨子琛身旁的一位穿着蓝衣的长老牙尖嘴利地讽刺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原以为你在晚枫榭闭门思过,竟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阳泉长老旧时便与母亲不对付,这一百多年来也没少膈应过杨轻煦,杨轻煦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身上那道来自墨子琛的视线突然撤下,他想说些什么反驳,就听墨子琛淡淡道:“他无错。”
杨轻煦抬头,墨子琛眼神低垂,躲过了其他人投射而来的视线。
杨轻煦手一颤,缓缓收了礼,如竹一般站着。
“岛主,就算我们知道您与杨轻煦的关系非同一般,也不能在此事如此偏袒啊!”
另一位长相年迈的老奶奶撑着拐杖对着墨子琛说道,“这次他能违了岛规私自将徒弟逐出蓬洲,下次搞不好就要对我们这些老头子下手了!”
“洛婆婆说的有理!”
“岛主不能再护着杨轻煦了!”
“他没有错。”
墨子琛止了长老们的话头,“漆舜有违蓬洲长训在前,理应逐出师门。”
“那他也应该提前报于长老处……”
“吾已知晓此事,还要纠缠?”
墨子琛抬眼看了说话的长老一眼,长老们顿时噤声。
“吾与丹炎长老还有其他要务处理,诸位长老请回吧。”
说罢,他转身进了屋内。
阶上的长老面面相觑,诸位弟子见看不到热闹,也纷纷行礼告退。
杨轻煦走上台阶,匆匆向长老们行礼,也跟着快步进了长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