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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脖颈整个暴露在萧琢的视线下,他只好腾出一只左手,专门在她脖子上按揉。
这回,不用他再开口询问,宋枕棠自己也知道要回答了,“胸口也疼。”
拖长的尾音比刚才更添了几分娇气,她又想让萧琢帮他揉胸口。
萧琢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晨起醒来还未梳洗,身上甚至还穿着一身寝衣,即便有被子裹着,也能看出覆盖之下的玲珑起伏。
额头和脖子都还好,胸口却是万万不行的。
宋枕棠晕乎乎地闭着眼睛,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还主动张开一点肩膀,单纯地挺了挺胸膛。
她越是如此,萧琢越不能碰了。
他只能当做没听见,问:“头还疼吗?”
宋枕棠轻轻摇了摇头,诚实道:“头不疼了,胸口还疼,闷闷的,有点难受。”
她好像第一次看大夫的小孩子,指着自己的胸口,又一遍的重复,“这里疼。”
萧琢根本无法确认她现在是不是还保持着清醒,沉默一瞬,拒绝道:“不行,殿下,这里不可以。”
宋枕棠仿佛不明白,眨了眨眼,伸手要去拽萧琢的手。
两人离得太近,萧琢躲不开她,只能肃声制止,“殿下,你现在病着,不能乱动。”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般语气和宋枕棠说话,以至于宋枕棠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想要仰头看他。
萧琢看着她笨拙的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还要忍耐,可当宋枕棠睁开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将要探出去的手掌又生生停在半空。
那双秋水翦眸仍旧水润好看,可相比于平时的清澈灵动,此时多了几分茫然懵懂。
她并不清醒。
这一念头一出来,萧琢心底的那团火瞬间被泼灭了一半。
宋枕棠等了半天没等到萧琢的服务,胡乱摸索着,却找不到萧琢的手臂在哪。
她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了,且比刚才疼得更厉害,可是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色厉内荏地对他说:“你若是再欺负我,我就去告诉我父皇……”
另外半盆冷水也兜头浇下,萧琢心底的火彻底被浇灭。
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宋枕棠,耳边恍惚回响起几个月前,宣成帝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深玉,阿棠是朕最唯一的女儿,你应该知道,朕为何把她嫁给你。”
“你要好好护着她,一辈子保护她,知不知道?”
“臣明白。”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宣成帝却仍不能放心似的,那双略见浑浊的双目紧紧的盯着他,逼迫道:“萧深玉,你要向朕发誓。”
“是。”
萧琢闭了闭眼,仿佛能看到那个跪在长治殿内举手起誓的自己,“臣对陛下起誓,无论日后发生什么,臣当以命护佑公主周全。
如有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