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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宋枕棠和萧琢一起来宜秋宫的第一日,裴皇后就发觉了两人之间的变化。
相较于第一次的疏离冷淡,这次她们虽然也没在人前多说几句话,却始终都有眼神交流。
日久生情,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底不是白相处的。
裴皇后想着变化颇大的女儿,心底有点失落,但也替她高兴。
因为宋枕棠的身份,所以她向来是什么都有的,从没主动开口说过想要什么。
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想见的,这是好事。
夫妻之间,本该如此。
裴皇后这边都应允了,裴之娴也不好再说什么。
翌日,接人出宫的车撵早早等在平湖秋月外,宋枕棠没带包袱,只带着一个紫苏上了车。
因为时间紧,回去的马车比来时的快了许多,一个时辰就进了燕京城。
另一辆马车里,裴之娴撩开车帘问宋枕棠:“阿棠,叫人给你送回将军府去吗?”
宋枕棠却摇了摇头,“我先回宫。”
裴之娴略有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道:“好,那你小心些,我们就先回郴国公府了。”
宋枕棠嗯一声,又不忘嘱咐,“表姐,别和人说我也回来了。”
裴之娴抿唇一笑,会意地点头应了。
目送裴家的马车离开后,宋枕棠吩咐自己的车夫启程往皇宫的方向驶去,相较于将军府,皇宫离着龙虎卫的衙门更近一些。
这几日宋枕棠留在了宜秋宫,萧琢便也没有回将军府,几乎就是睡在了龙虎卫。
圣驾不在京,京中的治安便更要注意,何况前几日还出了那桩刺杀的案子。
一连几日,萧琢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像是要把自己长在书桌后似的。
丁介立在不远处,偷偷觑着自家将军的脸,眉心紧蹙,眼底乌黑,下巴上还有胡茬星星点点地冒出来,整个人是又糙又疲惫。
这公主殿下才走了几天,他们将军便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了,这还得了?
他一直算着时辰,现在是卯时了,将军昨天又是熬了大半宿。
丁介叹口气,端着一碗刚热好的南瓜粥敲门走进去,“将军。”
萧琢头都没抬,“何事?”
丁介走过去,把粥碗搁到桌子上,然后一点点地往他手边推,“将军,公事是忙不完的,您喝了这碗粥,先去歇一会儿吧。”
萧琢执笔在折子上勾划,不在意地说:“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