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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比去时快了一个多月,终于在立秋前进了京。
“殿下,听说陛下是在三月初上朝的时候,在大殿上直接晕过去了。”
“随后一众太医便在陛下寝殿住下了,直到如今都没有出来,朝堂那边一直都是太子殿下周旋,可以算是大权在握了。”
这样的情形,宋枕棠并不意外,她深吸一口气,问:“我阿娘呢?”
紫苏摇了摇头,叹气道:“宫门的人都已经换过一遍了,咱们的人不敢莽撞,如今还不知道宫内的消息。”
宋枕棠抓了一下袖口,又问:“那,阿钰呢?”
紫苏小心翼翼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宋枕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自他们离京起,就一直没有放弃打探京中消息,可除了那一点点散落京城的风声,几乎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紫苏这心里也在打鼓,可她怕公主思虑过重伤身,连忙劝道:“殿下莫急,咱们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明日回了宫就能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情形了。”
也只能这样了,宋枕棠点了点头,吩咐道:“叫人备车,我们现在就进宫。”
宋枕棠突然回京,不知道宫中有没有收到消息,但她却不愿再等了。
紫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殿下,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要不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您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要不要先回公主府休息一夜?”
宋枕棠摇了摇头。
这一路回来已经耽误了很久,此时更是连宫内的消息都探查不到,她早已心急如焚。
远在千里之外时,还能勉强按捺住心里的焦躁难安,可在此时,她就在燕京城内,如何还能等下去。
紫苏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心底叹一声,问道:“那殿下可要更衣?”
宋枕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方才沐浴过刚换的团花衫子,布料上乘,却怎么看都没有回宫的庄重。
可她没什么心情打扮,摇了摇头。
紫苏这回也不再说什么,她吩咐底下的小丫鬟去备车,而后亲自给宋枕棠挽发。
马车抵达襄平门时,天已经快黑了,宋枕棠倚着软枕假寐,清晰地感觉到了马车剎停时的震颤,她没有睁开眼,却悄悄地绷紧了心底的一根弦。
宫门口戒备森严,隔着车门她也能听到紫苏下车的动静,她手里有宋枕棠的令牌,一向进出宫门自由。
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父皇母后,还有,兄长。
宋枕棠莫名有些紧张,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此时京中戒严,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无诏不得进宫。”
紫苏自小跟在宋枕棠身边,便是御前伺候的周喜见了都会亲亲热热地叫一声姑娘,何时受到过这般冷待。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左手点了点令牌上的字,“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昭阳公主的玉令。”
护卫没再说话,只是抬高了手里的刀。
紫苏当即变了脸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