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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宋枕棠很不喜欢宋长钰这个弟弟,觉得她实在太小,听不懂自己的话,又那么吵,每天只知道哭闹。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便整天跟在两个兄长的后面。
当时的东宫主人还是宋长稷,看着每日待在书房不走的宋枕棠,便叫人专门给她辟了一个小院,里面卧房书房的布置全部按照明棠宫的来。
宋枕棠小时候常常住在那,后来长大了,即便是亲兄妹之间也要顾及男女之别,她便再也没有在东宫留宿过。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她几乎都不记得这是哪了,没想到这间屋子竟然还没有拆,甚至仍旧原样保存着。
宋枕棠看着周遭的布置,心里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沉默着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直到把一整杯温水都喝完,她才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我睡了多久?是谁扶我回来的?”
紫苏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回答道:“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期间太医来给您诊了两次脉,您都没醒。”
难怪头这么疼,宋枕棠按了一下太阳穴,又问:“那我们怎么会在东宫,是谁带我们回来的?”
紫苏这下犹豫得更明显了,宋枕棠没听到她的回答,奇怪地抬头,便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倏尔想起那个梦,想到昏睡过去之前,那双将他一把抱起的手,那样熟悉。
“是……”
名字就在嘴边,宋枕棠竟然莫名有些不敢问了,她焦躁地抿了抿唇,说不清是想他来,还是怕他来。
“……是萧琢回来吗?”
紫苏似是未料到她会猜到,顿了一下才道:“是驸马。”
竟然真是他!
还好杯子里的水都已经喝光,要不然此时定要撒一身水。
宋枕棠紧紧捏着水杯,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他怎么不在?我们又怎么会在东宫?”
紫苏拉过她的手,一手把水杯接过去,一手在她掌心轻轻按了一下,宋枕棠感觉到异样,会意地攥紧了手心。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宋枕棠没再开口,示意紫苏放下水杯过去开门。
“是谁?”
外面天色昏沉,明显还在夜里,这时候会有谁来?
宋枕棠才问完,便听得一阵脚步声走近,宋长翊走进来,停在床前两步的位置。
虽是深夜,他却穿着一身正式的朝服。
宋枕棠很少见他这幅模样,此时看见竟觉有些陌生,经历了这一遭,她也不知该和宋长翊说什么,干脆没有先开口。
宋长翊倒是坦然自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语气关切地问:“好些了吗,还发热吗?”
宋枕棠点了点头,“嗯。”
宋长翊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又招来紫苏仔细询问了一番,最后嘱咐道:“等天亮了再叫太医来诊一次脉,淋了这一场雨,要好好休息,你好好照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