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如晚霞在她脸上蔓延,虞幼宁张唇大骂:“你——不要脸!
无耻!
卑鄙!
龌蹉!
下……”
中衣缓慢自沈京洲身上落下,沈京洲一手挽着青纱帐幔,任由明黄烛影流淌在自己身后。
虞幼宁倏地噤声,眼睁睁看着沈京洲移灯放帐,而后……躺在自己身侧。
帐幔垂落,光影暗了一瞬。
马车上的一幕再一次闯入虞幼宁的脑袋,捏着锦衾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倘若沈京洲还敢握住自己的脚腕,她定……
虞幼宁胡思乱想半日,身侧迟迟没有动静传出。
虞幼宁莫名其妙转过脑袋,眼睫飞快扑簌眨动。
……沈京洲、沈京洲怎么没有动静了?
难不成他是想等自己睡着,而后再……为所欲为?
虞幼宁遽然一惊,下意识朝墙壁移动半寸,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帐上的镂空雕银熏香球。
沈京洲不睡她不睡。
自己可是做了足足十年的胆小鬼,若论熬夜一事,虞幼宁定是比沈京洲经验富足。
且鬼都是夜间走动的,本来也无需就寝安歇。
虞幼宁单手捏拳,胸有成竹。
一盏茶后,身旁青缎迎枕上传来虞幼宁平缓轻盈的呼吸。
沈京洲转首侧目,眼中带笑。
半支着的窗棱隐约溜入几缕银白光辉,圆月悬在树梢。
沈京洲唇角笑意敛去,黑眸晦暗冷冽。
沈京洲一手揉着眉心,正想起身离开,倏然,一只温热的小手肆无忌惮越过锦衾。
然后,抱住了沈京洲。
虞幼宁额头挨着沈京洲的臂膀,吐气如兰。
气息灼热,洒落在沈京洲手臂。
沈京洲怔愣一瞬。
再次躺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