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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人浑身脏污,血肉模糊。
沈京洲一身玄色鹤氅,高立在木梯上,居高临下望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
男子血流一地,口中却还在骂骂咧咧。
“沈京洲,你有能耐就杀了我!
你这个乱臣贼子!
你根本就不是沈家人!”
“你不过是我们沈家的一条狗,真当自己穿上龙袍就是真龙天子了?当初若不是我们沈家,你能有今日?”
男子口不择言,出言不逊,咒骂声在船舱回荡。
在宫里待久了,多福早就学会察言观色,只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听不见地上畜生的乱吠。
他垂手侍立在一侧,不敢有半点怠慢:“陛下,这地脏污,莫再往前走了,仔细脏了您的脚。”
沈京洲不语,眉眼笼着冷漠清冽。
指尖轻抬,示意众人退下。
多福欲言又止:“陛下,这人心怀不轨,若是他再对陛下不利……”
沈京洲轻哂,不以为然。
船舱逼仄狭小,处处涌着恶心刺鼻的血腥气。
男子刺杀沈京洲不成,如丧家之犬躺在地上,有气无力。
“故人相见,你就这般待我?好歹我父亲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京洲面不改色。
寒暄不成,男子冷笑连连:“我知道那东西在何处。”
他吐出口中的血水,乌发覆面下的一双眼睛蒙着猩红血丝。
“你当初去冷宫,也是为了那东西罢?”
男子强忍着心中剧痛,连笑两声,“听说陛下当初翻遍冷宫,最后还将六公主带了回去,还是没找着……”
膝盖处忽的落下一枚袖箭。
沈京洲长身鹤立,秋风拂起他松垮的长袍,他脸色淡淡,漠视地上痛不欲生的男子。
淋漓鲜血从男子膝上缓慢渗出,他抱着膝盖,一张脸白了又白。
“沈京洲,你以为你是谁?我若死了,你一辈子也不会知晓那东西的下落!”
“我听说你好像要立那位六公主为后,你不会以为那东西是在她那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