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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其实一直在意着“他”
啊,即便这种在意,带着埋怨。
但或许是有了另一个更糟糕的结局,现在这个地步太宰治竟反而能够接受。
他在不断的推拉和取舍中逐渐放低了期待,如同被熬的鹰,只是熬鹰者全然不知晓这一点。
在意识到家主的时间尺度无比漫长,才愿意花十年之久来亲自教导出一个少主后,此刻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那段“津岛修治”
获得她所有的关注、期许的过往,于家主来说,其实只是可以随手放下,再也想不起的过去。
一代少主的所有恐惧、动容或抑郁对自己来说是惊涛骇浪,对家主来说或许只是被清晨被蒸发干的露珠。
即便知道她很少在意什么,但如果她真的毫不在意,没有人能够接受。
太宰治可以肯定,“津岛修治”
最终选择叛逃,绝不是出于牺牲自己而让家主永恒存在下去的想法,也不抱着任何“为了你好”
的主观臆想,仿佛自己在做什么伟大的事。
“他”
甚至清楚地知道家主绝对会瞬间放弃他,及时止损,再做打算。
但无论谁都好,不该是“太宰治”
。
家主自顾自地赋予他资格,然后又自顾自地离开,从那一刻起,牢笼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牢笼了。
家族的重量、家主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要他成为一座凝贮的墓碑,除此外不会有丝毫意义。
——他成了家主啊,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家主这个词,绝不会那样轻飘飘地脱口而出。
——一个叫做中岛敦的少年成为家主又如何?
……
那就只能他动手了。
.
隔了许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津岛修治”
叛逃的结果。
故事倒回到一代叛逃的时间点,从那里开始叙述。
这俨然是一件大事。
正在医学院进修的与谢野晶子赶了回来,家主的书案上收到了一封来自绫辻行人的信件,而一直呆在家族,与津岛修治最为熟络的中原中也则显得愤怒又沉默。
非常不幸地,少主叛逃,他也跟着连坐。
三个月的搜寻,又是几个月的等待。
直到今天,在场的氛围已隐隐有些不对劲起来。
巨大的议事厅内,头戴金属蝴蝶的少女与谢野晶子站立一侧,眼观鼻鼻观心,面容冷淡,但不显得过分紧张。
而中原中则单膝跪地禀报搜寻的结果,其他人也跪了一地,等待家主思考。
十三四岁的少年无论是眉眼还是脸颊,都逐渐显现出一丝锋利,不过和场下的港.黑重力使相比依然带着青涩。
他橘色的头发只到后颈的长度,眼睛钴蓝,严肃有神,只是此刻显得颇为凝重和低沉。
只要看到这个表情一眼,没有人会怀疑叛逃者落到他的手里到底是如何下场。
只是场下的“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