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
表哥!”
但是比尔已经大步走出了保护咒的范围,幻影移形了,就像他根本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那样,他希望她不要那么快给他答复。
雨点啪哒啪哒的打在客厅的窗户上,莉安在沙发上掉眼泪,赫洛不敢说话,在擦拭她的火弩箭,闪闪躲在那边的一个角落里望着窗外,希望自己的主人早点回来。
莉安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雨点砸在房顶上的声音更响了,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的凄厉呼啸、呻吟,她的猫头鹰吱吱叫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它看到地上敞开的箱子,似乎兴奋得有些发狂了。
她把几粒猫头鹰食塞进笼子,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箱子里的一把新的羽毛笔、十二卷羊皮纸,一些魔药材料,甚至还有一条漂亮的、坠着闪闪发光的长流苏的银色礼裙——都是小巴蒂送给她的。
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小巴蒂都没有回来过,这让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怀疑他可能是被抓走了,但是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并没有提起此事,她猜测魔法部还没有发现他的越狱,不然以阿兹卡班三百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越狱的情况来说,一旦小巴蒂曝光,他一定会上头版。
莉安默默躺到床上,连晚饭也没胃口吃了,但是她心里不停骂着小巴蒂这个无耻的老男人,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却在她开学之前溜走了,果然只是想占她便宜而已!
她恹恹的看着床头那张照片,十几年来,她总是对着它说话,它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难捱的日夜,她最害怕的打雷的夜晚,它听过她数不尽的秘密和心事,她的眼泪和悲哀,她的快乐和欣喜,它见证了她年复一年成长,她总是对着它自顾自的诉说着对他的喜欢,这间卧室的四壁都是她的回音,虽然他已经死了。
但当他真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时,她不敢告诉他这一切,因为她不想和他有瓜葛,现在不想,今年不想,以后也不想。
她是骄傲的普威特,背负着重重的压力、以恢复父辈的荣光为己任的普威特,而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他野蛮的吻会摧毁这一切。
她还没有准备好,她不想被他带去别的地方,她想一个人待着,她想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回到心中坚固、忠诚的城堡。
他的吻是酷烈的,他一直缠着她,迫不及待的想和她求欢,但是她知道他们不会找到爱,因为她感觉不到他的爱,她不会为了他在自己身上找到爱,所以他挡了她的路,他在和她说话时那副潦草、轻率、漫不经心的态度,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只是又想玩一个邪恶的游戏。
关于他的一切——他的散漫,他的机智,他让她放松的方式,他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欲望,都让她筋疲力尽,她多希望自己没有注意到,但这一切都在推动她、告诉她,这不是她需要的爱。
所以他应该离她远点。
她的魔杖指向枝形吊灯,但手抖了抖,终究是没有关上灯,她翻进了床内侧,脸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家里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大雨仍然啪啪的敲打着窗户,莉安昨晚睡得很不安稳,等她醒来时,伸手在床的另一边摸索了很久,但小巴蒂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烦意乱的起身,换好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下楼吃早餐时,比尔来了。
莉安递给他抹了橘子酱的面包片,关心的问了一句,“亚瑟呢?你说部里上周为了处理世界杯的骚乱和谣言一直都很忙,今天他应该能歇口气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出了一点意外,”
比尔皱着眉,拿着面包片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叹了口气,“一大早他就走了,跟阿莫斯·迪戈里去处理魔法部的紧急口信,疯眼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