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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已经开始一阵子了,观众席上隐约弥散着欢欣和愉悦的氛围,也许不久之后,他们的情绪将会随着厮斗的白热化而变得兴奋、激动,但大体而言,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服食多眠花药剂后“迷狂”
的症状,只是像观赏马戏表演一样,带着社交和工作后的疲惫,身心放松地沉浸在一场不人道的表演中。
奥莉薇雅没有发现违禁品流通的痕迹,略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感到坐立难安。
诺克萨斯人侵略过这座城市,他们没来得及竖起巨大的诺克斯托拉耀武扬威,但诺克萨斯文化中原始野蛮的部分,就如同鼠疫一般感染了艾欧尼亚人。
曾经的斐洛尔,人们重视平衡、爱好自然,如今大家却情不自禁地聚集在这样的场所,为角斗士被打落的每一颗牙齿而欢呼。
即便没有毒品,搏击场的存在本身就让奥莉薇雅无法接受。
“晚上好,奥莉薇雅警督。”
搏击场经理来到奥莉薇雅身边的空座,向她致以问候,“如果您对角斗有兴趣,我们在包厢里有更好的——”
“不、我不需要。”
奥莉薇雅拒绝。
来人佩戴着斗笠——一种来自内陆的少数民族装扮——藏匿起大半面容,但仍能窥见喉咙处有一道颇有故事的狭长疤痕,让他的话音嘶嘶作响,“我知道您在找什么,但您只是在浪费时间……我们的新老板,不喜欢那些东西。”
奥莉薇雅蹙起眉,在心底思忖道,“‘新老板’?”
这个称谓意味着在利奥波德死后,搏击场的生意立刻找到了下家。
就算“新老板”
早有预谋,这样的速度还是叫人吃惊。
看见奥莉薇雅的表情变化,经理的唇角动了动,像是有意引起她的猜疑,又绝不会再吐露更多。
奥莉薇雅移开视线,尽量不让对方从自己脸上看出任何动摇。
她望向台上的两名角斗士,其中一方是有着蛇目特征的瓦斯塔亚,另一方是人类,“你们的老板不喜欢‘那些’,但肯定喜欢‘这些’,不是吗?明明生活在文明社会中,却选择抛弃理智,主动堕落到兽的境地……这项娱乐,充斥着暴力——”
“——您使用的词汇很有趣,‘兽’?”
经理平静地回应道,“我们称之为多眠花的那种植物,即使换个名字,也依然拥有迷狂的效用。
我们称之为瓦斯塔亚的那个种族,即便换个称呼,也依然保有野兽的特征——它们本来就是兽,不是吗?”
搏击场上,两名角斗士对峙着、周旋着,那位人类参赛者明显经验丰富,他频繁变换攻防态势、一拳一脚地积累着分数,但那位瓦斯塔亚……或许可以将其形容为“拥有人类特征”
的蛇、抑或是“拥有蛇特征”
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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