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原隼要回去拿了手套,是晏以迁之前给他买的那只,原小少爷嘴上不在乎,出门却时时要戴着。
被填充满棉花的布料包着,他却觉得还没有晏以迁的手暖和。
取下一只手套,他示意对方:“手伸过来。”
晏以迁照做,于是那只手上被套了只尺寸不一的手套,原隼要牵着他另一只裸在空中的手,噙着笑道:“这样公平。”
原隼要将人从家里拐了出来,带人在路边晃悠,人行道边一排枫树早没了叶,灯光散漫地如了人的愿,小路大道都照得通明,紧挨的人影也明晰可见。
想到了什么,原隼要提了一嘴:“你家的狗不出来溜一下吗?”
晏以迁别过脸注视着他,说了句他家狗听了都跟他急的话:“单身狗不适合做电灯泡。
今晚路灯够亮了。”
“你家狗要是能听懂人话,保不齐要咬你。”
晏以迁轻描淡写:“事实。”
原隼要买了两杯热牛奶,两人晃荡到了天桥,寻了块干净的地儿,一左一右坐到一起。
原隼要半靠在晏以迁肩上,咬着吸管,倏然笑了下,眼里聚满小得意,他仰起脸:“我告诉你个秘密。”
晏以迁侧头看他。
“我老子一周前还发愁他儿子找不到对象,满世界找人跟我相亲,生怕晚一步他儿子就孤独终老了,现在好了,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谈了,还不知道在哪偷着乐呢。”
“你爸思想还挺超前的,跟我爹挺像。”
原隼要饮了口牛奶:“你说他们是不是网上冲浪太多了,比小年轻还年轻。”
晏以迁弯唇一笑,话里是欢愉:“大概吧。”
“现代社会真奇怪,都什么怪事啊。”
“怪事是挺多。”
晏以迁晃动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眸子暗沉,漾着意味不明的笑:“你知道吗,我刚搬来的那天,下楼取快递,门没关,到家发现门自己锁住了,还没拿钥匙。”
“我还以为进小偷了,或者闹鬼。”
“也或许……是哪家的小朋友搞得恶作剧。”
原隼要身子一顿,哽着喉咙,干巴巴问:“是我俩初见那天?”
“嗯。”
大概是没想到手欠那一次最后还是绕回自己,原隼要难见得心虚,眼神飘忽到别处不去看他:“所以,你最后怎么回的家?”
“密码锁没录指纹,不过最后找了物业。”
原隼要咬了两下吸管,嘟嘟喃喃道:“那……怪事是挺多,门都会自动升级了。”
“所以那天我为了验证门到底会不会自己升级,特地去调了监控。”
原隼要:“……”
晏以迁扯了下勒脖子的毛衣领子,面上依然是温润的笑,他说:“发现确实是小朋友的恶作剧。”
手撑地人就要站起来,又被人扯着胳膊拉进怀里,原隼要脸皮这时候薄的要命,透着一层淡红。
晏以迁盯着看了两秒,眼底微黯,压下身子过去,埋在他肩上,和他咬耳朵:“知道不是小朋友,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