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恍然,周身的气质顺然变了味儿,两人的事还没翻篇,多少带着情绪,话里翻了个白眼:“那你跟你同桌还真是情比金坚。”
晏以迁本来话就不多,此时更是无言以对。
毕竟说的还真挺对。
他没意识地弯了唇。
“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你们的事我是管不了。”
利洒地捋顺脸侧散落的碎发,她转了口气:“你同桌行动不方便,你多看着他点,有些小事能帮的话搭把个手,委屈这几天,等他好了,让他请你到食堂好好搓一顿。”
郭月教的学生多了,也懂这些孩子的心性,这样说也是为了平衡人家的心,都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该通透了。
一届一届的,这些小孩儿不知道怎么地,智商是高,可冷漠得很,情商太低。
不管怎么样,就是时代再怎么变,那人的情谊还在,是永远不会变的。
晏以迁点点头。
“我知道。”
离上课还早,郭月多唠了几句,晏同学异地转学,她作为老师的该是亲切就亲切,多了解了解也好,这孩子一个人不那么别扭,可没说几句,她发现这小子很会说话,该答的答得仔细,礼貌不失分寸,有了大人的成熟。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和这些小孩儿天天相处,早就磨了脾性,先前的冲脾气也丢了不少。
没脾气自然和学生合得来,这样下来,那些小屁孩一个个的都蹬鼻子上脸得很,有时直接表演原地返祖,弄得人哭笑不得,有晏以迁这样成熟性子在班里压着,倒也调剂调剂跳脱的氛围。
她不知道的是,装出来的成熟持续不了多久。
开了门,最先扑过来的不是冷风,是冷刀子。
“终于舍得出来了。”
止了谈话,女人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貂毛大衣裹住瘦直的身体,不臃肿,也不失威严。
说实话,原隼要现在很想缩回去。
他还想再狡辩几句:“月姐,我早读的时候可没抻腿,背的还挺认真的,所以能不能一会儿不背啊?”
在晏以迁面前他也不想丢脸,可丢小脸和丢大脸他还是能分清楚轻重的。
他说完,郭月也没说背不背,只是眼皮掀了掀,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转身,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声响,留下一句:“迟到了后果自负。”
这下好了,小脸大脸都要丢尽了。
晏以迁上前握住他的手,以笑非笑地眨着眼。
原隼要腾出一只手拽了两下他的袖子,语气还挺凶:“我一会儿背的时候你不准笑,笑也不许笑得太大声,不然咱俩别睡一张床了,你也别再来我家,你的狗也别来。”
他这样子像是炸了毛,晏以迁捏了下他的脸,问:“你刚刚在和郭老师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