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潮湿伴随着刺痛从脖颈处传来,少年尖利的牙齿刺破了他的皮肤,咸湿的泪水顺着他的脖颈隐没的更深处。
池砚洲手足无措地给少年擦眼泪,不知道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但是先道歉总没错。
“别哭了,孤错了。”
“放开我。”
陆也使劲推了池砚洲一把,帝王一时不查,被他推到了地上去。
“你这么锁着我做什么,要我当你的禁脔,还是要我做你摇尾乞怜的狗。”
“不是的,孤只是……孤给你解开。”
脚腕上的链子被解开,陆也擦干自己的眼泪,没想到池砚洲真愿意给自己解开,那是不是也可以送自己出宫去。
“我要出宫。”
“嗯。”
池砚洲点点头,“孤带你去。”
池砚洲答应的太快了,陆也有些警惕地望着他,“真的?”
“当然。”
哪有不让人出恭的道理,是自己没有思虑周全,竟叫陆也被憋哭了。
等两个人站到茅房前的时候,陆也怒了,该死的,敢耍我!
!
“怎么站着不动,孤知道你在殿内不好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回罗峪路去,我不要在宫里。”
陆也怒吼。
池砚洲扶着少年,轻声哄他,“先别生气,是孤错了。”
这几日一句说不清说过多少句道歉的话,之前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道起歉倒是来得心应手。
“那你送我出宫。”
池砚洲义正言辞,“不行,那边环境不好,若是伤到你腹中的孩子怎么办,在宫中更好养胎。”
“这是我的孩子,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我不想在宫内。”
“就让孤陪着你好不好。”
孤傲的帝王何时有过这种表现,看着倒像是芝麻糊求着吃肉感时候的表情,可怜又可爱。
陆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蒙骗了,宫里可还有个云措呢,他态度坚决,他不要在宫内,结果最后又被池砚洲给锁上了。
“你混蛋!”
其余骂人的话被池砚洲封在了口腔里。
池砚洲一边亲他一边安抚他,“别生气,对孩子不好。”
可能是孕期本就情绪起伏大,于是陆也又被气哭了。
于是池砚洲哄了一晚上才算好。
之后的几日陆也日日都要闹腾,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摔碎了茶盏,碎瓷片划伤了池砚洲的脸颊,留下不深不浅的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