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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禁
西府的战报上报之后,陛下对裴峋也是大加赞赏,破格连升,已经从正六品的右司郎中升至四品权知建安府加天章阁直学士,主管京畿政务。
虽然只是四品,但京畿重地前朝定例一直都是储君直辖,建安府尹已经可以直接进入议事堂,奏对直达天听。
听说东西两府对他的评价都很高,陛下也诧异不已。
开朝二十余年,很少有人能得二府共同赞赏,因此宣入昭明殿当面策问。
裴峋对答如流面面俱到,所说应对和陛下心意尽皆不谋而合。
陛下大喜,每每说到谋和点都抚案赞叹,甚至经常留在内宫奏对直到深夜。
如今的朝堂上大家都知道这位后起的新贵最得圣宠,短短两个月时间一连加官三次,从正六品一直加到四品,只怕以后还有得加。
这日阿琢来给祖母请安,在门口碰到祁穆,刚说了两句话祁穆就说有急事匆匆离去。
阿琢一脸疑惑地看着哥哥的背影,已经入了冬,二府三司已经进入了年底复盘的时候,承旨司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很忙才对。
直到回到小院,向晓竟然一反常态现身在院子里,阿琢就很奇怪:“你不是一直喜欢藏在暗处的么?今日怎么大摇大摆地站在这?”
向晓欲言又止,这时四月从内院出来,咳嗽了一声,向晓才支支吾吾地说没事走开了。
阿琢看着四月欲盖弥彰的脸色,又看看向晓的背影,这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可就一定要知道了。
晚上几个丫头都去睡了,阿琢熄了烛火,悄无声息地纵身跃上屋顶,四周静悄悄地,麻雀都没有一只。
她环视四周,沿着屋脊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滑,轻呼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屋檐。
不出所料地被突然出现的向晓一把拉住,她笑着拉住向晓的腰带:“跑不了了哈,快说,什么事你们都知道了还偏要瞒着我?”
向晓一脸苦相:“我是想告诉小姐的,可是四月说大爷吩咐了不让说。”
“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还管什么大爷?大爷能保证你现在全须全尾地从这个屋顶下去吗?”
两个人磋磨了半天,向晓才支支吾吾地说:“抱影从巍州回来了……”
阿琢一听就愣住了,因为章恪交代了薛锋外室和子女就住在巍州,祁穆令抱影带着人在巍州盯住,一有任何异动就及时汇报。
那抱影回来,意味着什么?
阿琢感觉一股寒气涌上四肢百骸,她握紧有点颤抖的手:“大哥现在人在哪里?”
向晓看向祁穆的院子,整个院子黑灯瞎火,寂静无声。
阿琢闭了闭眼,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现在立刻备马,在西边侧门等我。”
向晓迟疑了一下,大爷走了,相爷也不知道晓不晓得,如果现在小姐也走了,估计自己不掉命也得被扒层皮。
阿琢翻身下了屋顶,回到房间拿了一个包裹,简单收了两件衣裳,拿了些银票,这时看到柜子角落里那把匕首。
她把匕首拿在手里,现在外面都已经宵禁了,城门早就已经关了。
这件事父亲如果知道了,是一定不会让她去的,看向晓那个迟疑的样子说不定现在就去找父亲报信了。
所以她不能等到天亮,必须现在就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