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说话有底气了不少,他从闻燕雪手中夺回自己的头发。
又在他怀中安然地找了个舒坦的姿势,马车摇摇晃晃,他竟再次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两人更亲密了不少,闻燕雪将他横抱在怀中,一旁有人撑着伞,雨水顺着烟黄色的伞面潺潺泻下,在周身细密如帘。
他臂力极强,轻而易举地将李晟抱在怀里。
风雨难以侵扰,李晟乐得安逸,自然而然地躺在他怀中。
门边早有人候在那里,一见到闻燕雪便殷勤上前问候道:“侯爷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跟老奴招呼一声,老奴也好一早着人来迎接。”
这话虽听着是埋怨,却掩饰不住话里话外的关切之意。
李晟想要探个头出来,却被闻燕雪按了回去。
“不必这么麻烦,府内有收拾过的屋子吗?”
“有有有,侯爷那屋我隔三差五便让下人们去收拾,为的就是侯爷哪天路过能回来歇个脚。”
老管事头发花白,身子还有些佝偻,在雨中颤颤巍巍。
闻燕雪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抱着人走到门堂的屋檐下,那老管家亦步亦趋地跟着,嘴里仍絮絮叨叨个不停。
“冯伯。”
闻燕雪的语气总算带了几分无奈,“有什么话可以留着明天再说。”
冯伯睁着有些昏花的眼,见他家小侯爷怀中好像还抱着个人,这么久一声也不吭,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
没听说侯爷有娶亲,那应当是姬妾之类的。
若是姬妾,又怎能脚不沾地,让他家金贵的侯爷亲自抱着。
宠妾宠到这个地步上,这还了得?冯伯似乎已经看到了今后闻燕雪沉溺温柔乡无法自拔的模样。
冯伯颤抖着,“侯爷,这、这是......”
闻燕雪冲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一左一右将冯伯的两条胳膊架着。
“冯伯,雨这么大,你老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免得受了风寒,侯爷又要为您担心了。”
“是啊是啊,您都一把年纪了.......”
“哎!
侯爷!”
冯伯正欲规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带了下去,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李晟忍不住从狐裘里露了个头出来,刚好看到闻燕雪如获释重地松了口气,他不禁好奇起来,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让杀神一般的闻燕雪都畏惧几分。
听说闻燕雪回来,整个侯府的人都前来迎接,老老少少有不少的人。
总算是前呼后拥地进了屋,立马有侍女围了过来,持汤递茶,一群莺莺燕燕,粉红偎翠,好不热闹。
李晟无措地埋首在闻燕雪胸前,不肯抬头。
他也是要些脸面的,被姑娘们看见他一个堂堂大丈夫,被男人抱在怀里像什么样子。
见他像只窝沙的灰毛兔,不见脑袋,只留个屁股在外面。
闻燕雪忍俊不禁地吩咐道:“留两个伺候,其余的都出去。”